顾乐装睡混过去一晚,结果第二天一早没等到凌越,直接等来了关飞舟——顾爸表示凌越监督不力,要换关飞舟给他上课。
顾乐这段时间跟凌越天天见面天天黏糊,一听这个消息,当然是疯狂哭闹,两父子磨了一上午,最终顾乐低头,保证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学写字。
苦逼的顾乐从此开始了真正劳累的补课生涯——写字这东西系统没法帮他作弊,他跟凌越装可怜没用,分分钟就被吃耳朵、挠痒痒给哄得妥协了;回头跟顾爸装可怜也没用,有用也不至于从小被打到大了。
等他终于把字练得稍微能见人,小学一至六年级的整个课程也上完了,比预计的一年时间要多上半年。
两人终于可以过上盼望已久的一起上下学的日子了,凌越比他自己初次入学还要激动,然而——
顾乐第一天上学就逃课了。
他在教室坐了两堂课就琢磨着开溜,中午一下课,连午饭都没吃,趁人都在食堂把整个学校逛了一遍,最后躲到了教师宿舍后面的小坪地玩。
凌越花了整整一个午休课找他,找到人时,对方玩累了正靠着花坛睡觉,衣服脏兮兮的,手上还有可疑的绿色汁液,整个看起来特别气人。
“你这样不说一声就消失,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凌越跟他的同学交谈过,知道他中饭都没吃,气闷之余更多是心疼,带他去小卖部的路上一脸的低气压。
顾乐跟在他后面:“我不想上学了,我还是喜欢在家里等哥哥回来给我补课。”
“……”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整天一起的。”顾乐有些委屈,“一个人读书的话,有什么好读的。”
凌越被说得心软,语气放缓了些,说:“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等会再说这个。”
两人到了小卖部,凌越给他买了面包和牛奶,带他往就近的教学楼走。
这会儿还是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两人在楼梯间坐下,等顾乐吃得差不多后,凌越才开口说:“我不可能给你补一辈子课,最多再过几年,我去上大学了,你怎么办?”
顾乐不明白:“你上大学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补课?”
“就算我上大学继续给你补,但是课总有补完的时候,如果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补课了,没有补课这件事,我们接下去以什么名义天天在一起?——是不是又要恢复从前两个星期见一次的情况?”
顾乐消化着他的话,心里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但不愿意去接受:“我可以不聪明,这样你就一直给我补……”
他抓着凌越的衣服,逃避的话里带了点害怕被拒绝的可怜巴巴。
凌越知道他听进去了,摸摸他的脑袋安抚,换了个切入点,说:“你就不能想想跟我一起去上大学吗?”
顾乐没说话,他现在觉得上学都是一个样的,既然不能全天黏在一起,还不如在家等着补课。
“你记性好,又聪明,其实可以跳级的,”凌越循循善诱,“我当然也想跟你同一个教室,这样不止上下学可以跟你一起,每堂课都能跟你一起……”
顾乐立刻说:“对啊,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但我最多再复读一次初三,不能倒着回到初一初二去。”
在找顾乐的过程里,凌越反复想了很多遍,顾乐愿意出门上学就是为了他,仅仅只是一起上下学的陪伴,对顾乐而言确实太单薄了。
他小学是跟凌泽一起入学的,凌泽比他小两岁,在一年级里几乎事事都要他看顾,他把人带到三年级后,实在觉得烦躁,才开始以“课太简单上着很无聊”为由要求父母安排他跳级。以及之后念初中时急着毕业,也是未雨绸缪想尽快跳到高中,好避免跟凌泽这个巨婴弟弟在同一所学校。
他本质并不是急着完成学业步入社会,那么为顾乐缓一缓,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你只要坚持上完初一,到时候想办法跳级到初三,而我再留一次级,我们不就一起了吗?”
顾乐看着他:“啊?”
凌越顺着他的头发撸下去,手放到他后颈,继续说:“我们慢慢来,一起上完初中,考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你不知道,等大学的时候,我们可以选择自己在外面住,到时候我们二人世界……”
他没把话说完,但顾乐已经模糊get到他的意思了,咽了咽口水,问:“我们住一起……睡觉也睡一起吗?”
“对啊。”
顾乐立刻动摇了之前回家补课的决心。他跟凌越私底下很亲密,但凌越除了午睡时愿意抱他一起,平时都坚决不留下过夜——他一直苦思冥想成年后如何跟对方吃耳朵造崽,这下不是有了完美的作案条件吗?
“那好吧,那我就坚持一下。”
凌越凑到他耳边亲了一口:“乖。”
等放学后司机把两人接回家,顾爸早早就在客厅等着了。
他对自己儿子第一天上课就逃学这个问题很重视,尽管已经听凌越在电话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