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凑前咬他的鼻尖：“你说呢？”
这一咬又让紧张的氛围瞬间转回到之前的暧昧，顾乐脸颊有些红，咽了咽口水，说：“我怎么知道……”
他在凌越面前总是大胆而直接，这样不自在还是头一回。凌越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就说：“我是狸。”
“狸？”
凌越低了低脑袋，在他颈间嗅闻，用又轻又撩人的语气说着很可怖的话：“你不知道吧，狸是猫的克星，猫碰到狸的时候，会匍匐在狸跟前，然后跟着狸去河边，使劲喝水催吐把肠胃洗干净。之后，躺在狸跟前……”
随着他的话语，顾乐瓷白的颈项慢慢浮上小粒小粒的疙瘩，凌越轻轻吹了一口气，吐出最后一句：“等狸把自己内脏吃掉。”
“……”
顾乐吓得大气不敢出。
凌越憋着笑：“这里没有河，我们去卫生间。”
顾乐面色发白，看着他：“不去！”
他这个反应明显不太对，凌越收起开玩笑的心思：“你不会当真了吧？”
顾乐听出他的意思是之前的话都是假的，但还是不太敢动，问：“……你在骗我？”
“当然啊！”凌越真是哭笑不得，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和肩膀安抚，“我是不是狸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猫你还不知道啊？”
“……”
关键自己真的是只猫啊，顾乐小声跟他确定：“那你是不是狸？”
凌越无语，但看对方谨小慎微的样子，还是耐心地哄他：“当然不是。”他抓着顾乐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你见狸是长这样的吗？”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顾乐放心——他自己也长着人样，可事实上他就是只猫啊。
“真的只是开玩笑，”凌越还在哄，“而且就算我是狸，你那么可爱，我怎么会吃你？”
“真的？”
“真的。”
顾乐嘟囔了一声，手往前伸，推他：“那我现在去卫生间，你在外面不许进来。”
“……”
凌越让开位置，顾乐飞快跑走，还不忘回头确认他是不是在原地。
“你是不是傻？”凌越彻底服了他，“我们从小玩到大，哪次你上厕所我跟进来过，这个还用特意说吗？”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凌越好笑又无语地去锁门，到床上等他。
顾乐在卫生间呆了好一会才出来，脸颊湿乎乎的，短短的额发挂了不少水滴，显得特别黑。他一过来就朝床上扑，把穿着鞋子的脚踢到凌越面前。
凌越帮他脱掉，有些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这么兴奋？”
顾乐含糊地哼哼两声，凑到他身边拱来拱去，说：“睡觉了。”
在跟系统确定凌越并不是什么狸之后，顾乐本来是很气的，还多亏了系统提醒他现在是午睡时间，生气就不好意思睡一起了——为了跟凌越一起睡，顾乐只能选择暂时放弃生气这件事了。
顾乐从小睡相就差，他睡着的时候，一会儿想搂个东西，一会儿又不想搂，两只手永远在摸索，腿也踢来踢去不消停。要是让他这个样子跟凌越一起睡，大概分分钟把人逼走再也不来了，于是系统只能在凌越身上糊C08合成式诱导剂。
C08合成式诱导剂的效用比较尴尬，因为它是模拟猫妈妈的味道制作出来的，因此并不是对所有猫都适用——比如部分猫崽在离开猫妈之前就牢记了猫妈的味道，那么就很难再被C08诱导。
幸运的是这东西对顾乐很有效，每次跟糊了C08的凌越一起睡，他入眠都非常快，睡相除了太过黏人一些，没有别的问题。
凌越被拱得脑袋往后仰，只能展开手臂去搂他，说：“你头发都湿的，我先给你擦干。”
顾乐扭着身子在找适合入睡的姿势：“就一点点，没关系的。”
凌越右手往上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感受了下，湿度确实还好。
“别扭了，”他拿膝盖顶了顶顾乐，“再动我压着你睡。”
顾乐没管他的话，还在欠压地动来动去。
“……”
凌越真是幸福又无奈，只好去顺他的脊背，边撸边说：“真的别动了，乖乖的我哄你睡。”
撸背的动作很能安抚顾乐，他总算消停许多，埋在凌越颈间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家伙不再乱动，凌越火气也小了些，撸背的动作更加轻柔，没过多久就把人哄睡着了。
胸口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凌越耐心多等了一会，才小幅度侧身想离他远些——然而顾乐很快黏上来，拿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把腿给架到了他身上。
这个姿势比起之前更缠人，凌越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但没一会儿，胸口的脑袋又动起来，架在他身上的腿，也跟着磨蹭来磨蹭去。
这样还让人怎么睡……
凌越叹口气，去抬顾乐的脸。
对方半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