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儿子，跟普通小孩不太一样……”
顾乐窝在他爸怀里，漂亮的大眼睛始终瞧着凌越，时不时眯一眯，不知在想什么。
凌越被盯得心头发痒——不用顾爸说，他也知道这孩子跟常人不同。
他在家就常听凌泽提起这个“小傻子”：比小姑娘还漂亮，不爱理人，当面说他坏话都不见得他会理睬，发起横来最多就是呜呜凶两声……
他以为自己今天见到的，大概就是个娇滴滴的小男孩，却没想会是这样一个举止怪异又引人好奇的顾乐。
他笑了笑，点头附和：“嗯，我会好好跟他相处的。”
顾爸拍拍顾乐，顾乐立刻乖巧地从他膝上下去，站在一旁。
“见到新朋友要做什么？”
顾乐仰面看看他爸又看看凌越，像是在消化这个指令，好一会儿，才朝凌越伸出手。
凌越搭住那只手，轻轻握了下。
“那我先下去了，你跟乐乐如果相处不愉快，就下楼找我——他平常一个人也呆得很高兴，今天难得愿意交朋友，才带你上来试试。”
这句话提醒得比较含蓄，凌越点点头，没有多说：“好的。”
房门关上，顾乐立刻往前移了两小步。
凌越默默注视着他，没说话，也没做什么动作。
确定了对方的安全性，顾乐又向他靠近几步，小巧的鼻翼翕动着，像是在追逐什么味道。
凌越想起自己之前被压在沙发上时，对方炙热的呼吸急促喷洒在自己颈间，像是在嗅什么好吃的东西，下意识就往后偏了下脑袋——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凌越只觉得眼前花了下，砰地一声闷响，他被顾乐再次扑倒了。
“！”
所幸两人近距离相撞倒地，地上也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一摔并没有多痛。
周围没有其他人，凌越抬腿压住顾乐的下肢，直接一个翻身，反骑在了顾乐身上。
布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作响，顾乐挣扎着左右摆动，凌越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算将人压实了，凑到他面上吹了口气，问：“扑上瘾了？”
这一口气仿佛带着魔力，直接把顾乐给吹软了。
他没再挣扎，之前因反抗而雪亮的眼睛眨了眨，低低地“呜”了一声。
凌越松开钳制，慢慢直起上身：“嗯？”
顾乐没说话，但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回扯了扯。
这是什么意思？凌越有些好奇，顺着那力道俯下身，却冷不防被哈了一脸——
对方大概想学他吹气，但用力过猛，湿乎乎的热气哈上来，直接哈得他鼻间满是闷闷的奶香味。
他愣了下，立刻从顾乐身上下来，退到一边。
严格说起来这举动有些恶心了……凌越忍着洗脸的冲动去看半撑起身的顾乐，对方一脸茫然，好像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抛下。
“……”凌越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这个动作顾乐能看懂，乖乖挪过去了。
“我叫凌越，你呢？”
顾乐看着他，没吱声。
凌越对这个反应并不失望，又说：“我看顾叔叔喊你乐乐，我能跟着叫你乐乐吗？”
顾乐还是没说话。
凌越跟他对视，得出结论：“我猜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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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突然冒出一阵尖锐的机械音，顾乐抬手去捂耳朵，还没来得及适应，眼睛又是骤然一热，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莫名其妙地往外涌。
“……”
凌越呆了呆，立刻同顾乐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别哭，我向你道歉……”
他一边说一边拍顾乐的背，但顾乐只顾捂着耳朵默默流泪，连小声的抽泣都没有，看起来简直伤心欲绝。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凌越翻来覆去地道歉，心想这家伙被凌泽骂小傻子不理，自己只是质疑他听不懂，居然就哭成这样，也是很难理解了。
就这么又拍又哄了好一会儿，顾乐才总算止住哭，放下捂耳朵的手，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凌越窒了窒——对方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显得更黑更密了，底下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好无辜……
他收回手，有些局促地抿了下唇，开口：“你——”
他还没“你”完，顾乐抓住他的手拉了过去。
“？”
顾乐将手放到了自己后背，划拉了两下。
这意思是要他继续拍背？凌越看着他的脸，右手顺着脊背往上，来到之前的位置轻轻拍了一下。
顾乐对他点头，示意他继续。
凌越便顺着他的意去拍。一边拍，他一边伸手去触他的泪湿的脸颊，说道：“我看你脾气也蛮大。”
顾乐偏过脸，在他手上试探着蹭了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