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临乡侯豪爽利落,一掷千金。如此财神下凡一般的人物,如何能少了份喜帖?
于是乎……
刘备要参加的喜宴,竟从春深夏初直排到秋末冬寒!
参考给两位太后和何皇后的礼单,从三公始,如此逐次降等。合算下来,亦是一笔巨款!
不去,伤情。去吧,伤财。
如之奈何。
做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仁义值千金的豪杰,容易么我。
下朝后,陛下临轩高望。见群臣三三两两,出宫门,上车驾,皆奔上东门而去。不禁问道:“阿父,今日有何喜事?”
张让略作思量,这便言道:“今日临乡侯金水潭小市开张,群臣皆去恭贺。”
“哦?”陛下一愣:“为何百官皆知,独朕不知?”
“陛下明鉴。”张让谄笑道:“临乡侯并未通知,百官之所以自行前往,乃因……”
“说来。”
“乃因,先前府中有事,皆向临乡侯府投过喜帖。正所谓礼尚往来。如今临乡侯喜事临门,焉能不去?”张让躬身笑答。
“呵呵……”陛下笑着点头:“百官必是冲昨日抵港的那一万石临乡名产而去。”
“正是,正是。皆知临乡侯富甲一方,为人又豪爽利落。虽拜卢尚书为师,却并不与党人沆瀣一气。整日飞鹰走犬,击鞠饮宴。身边皆是游侠,公子。或如袁绍、袁术之流。故而,临乡侯的金碗,端着最不烫手。”
“有理。”陛下一声长叹:“翠玉琼浆,琉璃香露,皆已风靡宫闱。百官亦有家眷,如何能免俗?”
张让瞥了眼陛下,知其心意,这便说道:“何止是百官,便是老奴,亦想去沾沾临乡侯的贵气……”
陛下哈哈一笑:“你这嬖奴。倚老卖老。朕之钱货,比临乡侯如何?”
“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岂是临乡侯可比?”张让等的便是此句,心中早就打好腹稿。
“如此,从邸库中再取一亿钱,存入你家便是。”陛下大袖一挥。
“老奴,叩谢天恩!”张让狂喜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