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眼珠子一转,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吴王的心思她如何不知晓?只是此时他已经叫阵,若是不上,岂不是让人小觑?
吴王打爆了她,能够扳回一城,那么她打爆了吴王,宋州军接二连三的遭受重创,定是要崩溃。
她想着,挺了挺胸膛,鄙夷的看了吴王一眼,“要战便战,谁还怕了你不成?”
她说完,扭头看向崔韵,“阿韵,万一我一会不敌吴王,你就找机会一箭射死他!”
崔韵脸一黑,“你不是不怕么?两人对战,旁人放暗箭,非君子所为?”
贺知春无语了,小声嘀咕道:“你在高句丽混了那么多年,咋就没有学会他们的厚颜无耻呢?人只要死了,管他是君子还是小人,都是一抷土。所以,不能死才是第一位的啊!”
吴王相隔得近,一听到立马警惕的看向崔韵。
贺知春勾了勾嘴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啊,这样吴王同她打的时候,就一直要分心关注崔韵的动作了。
她本身战斗力不及吴王,不过是想办法削弱他罢了。
当然,保命的招数也是得有的,她相信,就算崔韵不出手,崔九也会直杀吴王。
这是不用说的默契。
贺知春拍马上前,崔九突然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贺知春一听,笑了出声,“九哥,做得好。”
吴王顿时又心中暗生警惕,崔九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还在长安城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贺知春说完,拍马直冲了过去,因为老道士是使剑的,所以她同崔九也都用剑。
不过崔九是剑道高手,她就只有点三脚猫功夫,看上去威风罢了!
吴王想着崔九有什么阴谋诡计,心中焦虑不已,还没有回过神来,贺知春已经来到了面前,他冷笑出声,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远在贺知春之上,说不定一个照面,就能将她斩于马下。
“来得好!”吴王大吼一声,也提剑上前。
贺知春一箭直朝着吴王面门刺来,吴王不惧,拿剑抵挡,却觉得自己的大腿一痛,赶忙拍马分开,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大腿之上,已经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吴王简直气炸,“李天宝你这个卑鄙小人,咱们比剑,你怎么还用匕首捅?”
贺知春鄙夷的看了吴王一眼,“三哥你当是书院大考呢?还只比剑法,不用拳脚?这里是战场,没有那个本事,作甚不甘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是你人生最好的结局了么?”
吴王突然对苏哲有些感同深受了,他能将这厮的嘴缝起来吗?
他想着,提剑直接朝着贺知春刺来,他是男儿,又苦练剑法多年,虽然不及崔九天赋异禀,那也是人中龙凤,贺知春被他一刺,整个人往后一仰,躺在了马背之上,眼见着无法招架。
宋州军立马士气大胜,而崔韵已经搭弓随时准备射箭。
崔九勾了勾嘴角,“阿韵你等一等。”
吴王得意洋洋,拍马更加靠近了一些,“李天宝,就你这本事,也好意思吹自己打败了高句丽。”
贺知春勾了勾嘴角。
吴王只觉得身下一凉,慌忙收剑,拍马离得远了一些……
在场但凡看得见的儿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遍体生寒。
吴王之前太嘚瑟,中门大开,岂料贺知春顺势而为,踹了他下盘一脚。
最为可怕的是,太子殿下的马靴前头,还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片,这要是被割中了,吴王还打什么仗啊,老老实实收拾包袱去东宫当太监吧!
贺知春一个挺身,终于又坐直了身子。她此刻其实也是脊背都汗湿了,她的确是不敌吴王,不能与其硬碰硬。
但是她是谁啊,她是太子啊!
就算怕得要死,也不能让她的手下看出来不是,“三哥,小瞧我了吧?我跟着崔道长习武多年,怎么会连你的一剑都挡不住?不过是诱敌之计罢了!打仗可不能光凭借一身肉,靠的是脑子。”
“你想想看你的名字,再想想看我的名字,就知道阿爹属意谁了。恪是什么意思?谨慎而恭敬,天宝是什么意思?上天的珍宝。打你一出生,阿爹就让你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呢!”
“没有办法,你矮我一头,乃是命中注定!”
吴王又是心寒,又是怒火中烧,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你看看圣人嫡子嫡女的名字,再看看他的,圣人偏心简直偏上了天际。
但是,他娘的,他出生的时候,李天宝说不定还在畜生道里徘徊呢,阿爹怎么就叫他矮她一头了?
这张嘴真是!
两人接下来又大战了好几个回合,吴王皆是一刺即离,他武力值站上风,但是架不住贺知春诡计多端啊,尤其是那一记撩阴腿,让他不敢靠得太近。
打了好一会儿,贺知春竟然没有半点伤没有受,反倒是吴王,大腿上的匕首还明晃晃的扎着呢。身上的衣袍,也被贺知春这里割掉一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