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爬起来,迷迷糊糊之中,带着对所谓改换建制的疑问,张炜出了帐篷,身着破烂不堪,凝固着鲜血的军服,吊着受伤的左臂,带着三个传令兵,来到了营地门口。
等在营门口的,是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尉,随行的还有三个挎着驳壳枪的士兵,这中尉张炜不认识,可能是二百师师部的参谋或者是附员,一个步兵师的师部,大小参谋附员,少尉中尉上尉多的很。
“长官好!”见张炜出来,中尉立刻立正,敬礼,脸上露出了喜色。
张炜回礼:“行了,听说戴师座找我有事,还说要改换建制?”
“是!长官!戴师长特派我来找张长官,具体的细节,倒是没和我交代。”中尉一板一眼的答道。
“行了,走吧,边走边说。”张炜拍了拍中尉,改换编制,想来也不是他区区一个中尉能讲明白的,他径直朝二百师的师部走去,中尉立刻带人跟上。
教导大队的驻扎营地,就挨着二百师师部,整个二百师的师部和师直属部队,都部署在山间,两侧都是山头,最大限度的减少了日军空袭的威胁,二百师的迫击炮营,通信,辎重营依次一字排开,依次部署,沿途上,有许多各部分的士兵,骡马辎重经过,见到张炜,无不敬礼问号,有的还驻足停留,目视张炜一行人。
还偶有几个军官,在带队行军中暂停下来,笑呵呵的给张炜敬礼,道一声张大队长好,弄的张炜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些军官,张炜一个都不认识,现在都一个个的喊着张大队,个中原因,张炜也能猜的出来,自己打了胜仗,不仅是把日军给打疼了,看来也是把自己的名声给打出来了。
“咱这是打出名了。”张炜一边走,一边笑道。
身边的中尉呵呵一笑:“长官,您的部队的确算是出名了,这仗没打完的时候,军里就发了通报电,攻上关口,又是您的部队第一个打上去的,在军里边,戴师座早上和军部电报联系,又报了一次战斗详细过程,长官您的战功自然也报了一遍,咱二百师里,这教导大队和你的名声也是传开了。”
张炜笑着客气道:“都是袍泽们抬举。”
……
教导大队的营地和二百师师临时师部是前后脚的距离,很快,张炜就走到了二百师师部,戴师长等人的师部,设置在一个不大的土木工事中,四周布置伪装网,架设野战电台,无线电,大概一个排的兵力在指挥所周围。
二百师部队隐蔽在界首,昆仑关附近的山间,师指挥所不能搞的阵仗太大,不然容易被空袭,所以这个临时指挥所就变的相当简化,把很多部门和人员暂时分散到了其他直属部队里,只留下了必要的通信和警戒兵力。
“敬礼!”张炜走到门口,几名特务排的士兵把手横在胸前,“啪”一声,单手持中正步枪磕地,对张炜敬了持枪礼。
“报告!教导大队大队长张炜奉命报道!”
“进来吧!”响起的是戴师长的声音,洪亮而积极,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是打了个大胜仗。
张炜走进伪装网之下的指挥部,指挥所里,是戴师长和师参谋长张止戈。
部队新胜,戴师长心情自然是好的很。
戴师长说道:“张炜,你的伤怎么样了?”
“长官,被鬼子的弹片咬了一口,无大碍!”
张炜左边的膀子用纱布吊着,其实伤的真不重,下了战场后,二百师的卫生兵就给张炜上了药,拿专用纱布裹了伤,只是,张炜的军服是穿了半个多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烂的不成样子,配上吊着的伤臂,所以张炜看起来伤的很重,实际上,也就是擦破皮,被弹片咬了几口。
“嗯,那就好,来,参谋长,把战果电报拿上来,给张炜看看,这电文上的数字,少说有四成是张炜打出来的,得让头号功臣过了眼,这战果才能发出去。”
还不等张炜开口问改换编制的事情,戴师长先交张止戈拿来了电报,张止戈笑着把一封拟好电文拿来,这人起初和张炜不太对付,因为张炜直言出了二百师的战术低劣之处,但性格还算耿直,是军人的性格。
昆仑关战斗结束后,张止戈看到张炜和教导大队是真有本事,有实打实的战绩后,对张炜还是客客气气的,没再有什么不愉快发生。
张炜接过电报,战斗过程的电文,二百师已经给第五军发过,手里的这个,是一封记载着统计后详细战果的电报,这两天,二百师最主要的工作拒收打扫战场,并清点战果,统计杀敌数字,张炜也有参与帮忙。
“此役,我师并新二十二师教导大队,共歼灭昆仑关守备队之敌,计毙敌共一千七百八十六人,番号,已在前次之战报中随详细战斗过程发出,毙伤之敌军,其中含敌少佐一员,大尉,中尉十四员,缴获三八步枪一千零三十六支,九二式重机枪二十六挺,十一年式轻机枪三十四挺,八九式重掷弹筒四十四具,四一式七五山炮两门,九四式三七战车防御炮两门,九七式九零迫击炮一门,弹药无算,我师亦阵亡官兵一千二百人,伤官兵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