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机群主要对龙山制高点附近轰击,对准备营阵地和辛庄阵地进行简单轰炸后便扬长而去。
辛庄阵地和两翼的一线式战壕遭受的落弹要多于准备营,庄子里冒出了冲天的浓烟,庄子里有不少房子是茅草房,日军投下的炸弹虽然不多,可丢下来的纵火弹却引燃了大量的稻草和茅草。
庄子内的守军伤亡不算大,房屋的损毁却不轻,守军正在拼命地灭火,庄子内一片乱像。
准备营在阵地上都能听得到庄内守军的吵闹声。
准备营的阵地上,那点子火苗早就被扑灭了,张炜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两句尸体,尸体已经被航空机枪弹打成了筛子。
满身上下都是血洞,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好地方,七点七毫米的航空机枪打在人身上,造成的杀伤效果可比日军步兵的歪把子强多了。
“埋了吧。”张炜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营遭到了轰炸,说实话真的不严重,前前后后的落弹不过十几发,战斗机又用航空机枪扫射了一阵,轰炸前全营提前反应,进入了隐蔽部和防炮洞,打下来一共阵亡了五名士兵,受伤了四人。
两人死于日军的航弹片,一人死于战斗机的机枪扫射,这两人则是因为蛮干,主动送上去找死。
这两名士兵见日军的飞机飞的低就上去打,两颗步枪子弹打在战斗机的机翼上能有什么效果,前脚打到了一架飞机的机翼,后脚另一架飞机就飞了过来,一阵俯冲扫射,这两个兵连躲避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倒在了血雾里面。
“以后谁再干出这种嫌自己命长的事,之前我提的少,现在开始,都给我记住了!”张炜大声喊道。
许多士兵,还有三个连长围在张炜身边,静看着地上的尸体,人已经死了,事情无法挽回,只能警告其他人,不要在做这种无谓的抵抗,步枪打飞机,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
在没有像样防空火力的时候,做好的方法就是尽可能的利用身边的工事躲避,可惜这两名士兵没能这么做。
“营长,明白,弟兄们也没想到鬼子的飞机会来,这俩弟兄是后补充进来,咱们拉的溃兵,做出这种事,也是没办法。
”邱伟在一旁说道。“我也有问题,防空教育不到位,这次伤亡少,也是咱们按躲炮击的办法来才快速进入工事。”张炜唏嘘道。
这次伤亡小,一个原因是因为日军的轰炸强度不大,主要的炸弹都丢在了龙山那边,另一个原因就是工事挖的好,平时躲炮,防炮的训练做的好,在军官,班排长的组织下,部队能够很快的进入工事。
某种程度上是按照躲炮的办法躲的飞机,士兵们其实也都意识到是飞机,可虽然阵亡的这两名士兵是原来的溃兵,可进入豫东作战以来,准备营确实是几乎没有遭到来自日军的空袭。
在防空意识上欠缺了不少,张炜自己也疏忽了这点,在临时整训的时候只想到了步兵战斗,对于部队的防空意识和防空教育并没有到位。
掩埋掉尸体,全营官兵该布防的布防,该修补阵地的修补阵地,谁都知道,空袭和炮击,就是进攻的预兆。
张炜与三名连长回到了营指挥所里,营指挥所挨了一发航弹,好在是纵火弹,放了点火,没搞出什么破坏来。
“营长,鬼子怕是要进攻了。”穆超说道。
“空袭,咱们可好久都没挨过了。”邱伟在一旁打趣道。
“各连一定要严加防范,日军空袭,说明步兵部队离得不远了,接下来,搞不好还有炮击,从现在开始,眼睛都给我瞪大了。”
“咱们虽然不是一线阵地,但也要多加小心,只要进了战区,就没有安全之说。”
张炜说完,三个连长都表示同意。
郑轶群这时向外指了指:“辛庄被炸的不轻啊!”
抬眼望去,辛庄阵地的上空全是灰黑的浓烟,许多茅草房被引燃后持续燃烧,发出了冲天的火光。
辛庄内的守军四处奔走,扑火,可火势太大,一时间难以灭掉。
“咱们去帮帮忙,三连跟我去,一二连在阵地里安心警戒。”张炜说道。
郑轶群的第三连属于营预备队,躲在营阵地后方的隐蔽部中,目前的任务不重,主阵地的防御是由一二连负责,临时把三连抽走对营防御也没有什么影响。
张炜亲自领着三连走出阵地,三连士兵们是去帮忙救火救人,步枪和轻机枪都留在了阵地上,全换成了铁锹和工兵铲,方便取土灭火。
张炜和郑轶群刚走到辛庄的村口外,一股股浓烈的热气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不断的刺激着鼻子。
“营长,这是什么玩意儿”郑轶群捂着鼻子,面带痛苦的问道。
张炜看前面燃烧的草房,烟气中带着淡淡的黄色和浅白色的灰渣,并且火势不减。
一看就是燃烧弹。
“这好像是黄磷纵火弹!”张炜见过的特种弹里,黄磷弹算是最多的,能做信号弹,也能做火炮炮弹,他估计飞机丢下来的也是黄磷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