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谁敢轻慢她......” 孟白刚想接着往下说,触到身边之人的目光,只得在接下来的话前面,又多加了一句:“那便是不将主上放在眼中,不将我孟白当回事。” 满座鸦雀无声,闻子墨扫了眼乖巧站在那边的小丫头,当先开口道:“那子墨便恭贺孟兄喜得女儿了。” 这下恭贺声齐齐响起。 越慕言抬眼扫了眼,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过的闻子墨,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已经完成功课的她,才不怕遇到老师。 “慕言我儿,敬在坐的叔伯们一杯。”孟白递过来一只小白玉酒杯。 越慕言接着白玉酒杯,双手举杯,朝众人摇摇一敬,微笑着道:“慕言敬诸位叔伯一杯,慕言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而敬,然后将酒杯底朝天以示众人。 “虎父无犬女啊,哈哈哈!” “女公子果然大家风范,不输男儿!” 反正没有不夸的,具仰首饮尽杯中酒。 越慕言再当众敬了亲爹、义父各一杯,虽然杯子小,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那酒依然熏的她,小脸儿红通通的,眼神都迷蒙了。 被送回内院的时候,人都已经有些醉意了。站在孟萧氏身边,人就忍不住靠了过去。嗅到好闻的清香,还蹭了蹭。那憨态可掬的小模样,让孟萧氏一颗慈母心,都融化成了一滩水。 孟萧氏站起来揽住人,满面笑意的道:“好叫大家知道,承蒙主上不嫌弃,我家大人已经认女公子为义女。” 哗! 此言一出,四周一阵哗然,已经迷迷糊糊的越慕言,都被吓的有些清醒了,一下站直了身子,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 在坐的女眷,除了已经知道越慕言身份的,其他都忍不住小声惊呼了起来,同相熟的人交头结耳的小声说着什么,一边还不住的打量着站在孟萧氏身侧的越慕言。 温家二夫人则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认作义亲了,不是孟家有意与女公子结亲。这下脸上笑容也深切了起来,她低调的招来丫鬟,命人将消息立刻传回温家,让温家立刻备下一份贺礼送来。 先前那妇人,笑着对孟萧氏道:“这样的好事,你竟然瞒的这样紧,现在才让大家知道。本来该罚,但看在女公子的面上便先饶了你这一遭。”她笑递过来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 越慕言浑身发热,晕陶陶的说不上是难受还是不难受,接过了东西便往孟萧氏手里一塞,有些磕巴的道:“义、义母先帮慕言收着。” 孟萧氏发现,这已经是醉的有些厉害了,心想前边怎么不知道备些果酿?将孟白骂了一顿,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柔声道:“好,那义母先帮你收着。现在先吃点东西,然后去义母屋子里睡儿罢。” 越慕言慢吞吞的想了下,还是摇头道:“不了,现在睡。”结完摇完头,发现更晕了,依着孟萧氏身体才没摇摇晃晃起来。 孟萧氏也不再多说,立刻招来下人,把越慕言送到她屋子里去,一直跟着的霜竹松了一口气,带着谷儿跟了上去。 等越慕言睡醒后,这场认亲宴就已经接尽了尾声。 认亲宴的第二天,如常去北大营的孟折,带上了自己的长子孟壁。这个消息,当天上午越慕言便知道了。她又忍了俩天,才换上利落的劲装,骑着人带着马,就往城北的大营而去。 北城大营占地极广,周围几里地都有暗哨和巡逻的人,一但有人接近,就会上前驱赶。若是心迹可疑,便会立刻拿下。 越慕言一行人刚刚靠近,就有巡逻的将士发现,然后立刻上前阻拦。 “来者何人,此处乃军机要地,还不快快退去!” 越慕言看了眼身边的,跟前护卫的戚良立刻打马上前一步,拱手道:“军爷容禀,我家公子姓孟,乃是孟将军远房侄儿,家中行五。来此是有事找孟将军之子,孟大公子,还请军爷放行。” 领头之人依然冷着一张脸,想了会儿后道:“既然如此,那便在这里等着,这便让人叫孟壁前来。若是你所言有虚,定杀不饶。”说完给身边兵卒丢了个眼神,那人便打马往营地的方向去了。 戚良回头,接受到主子的眼神,便道:“那我家公子便在此等候。” 再一次化名孟岳的越慕言,这一次来北大营,骑的却并不是闻子墨送她的雪影,而是众多礼物中的一匹红棕马。来宜阳的路上,许多人都见过雪影,知道是女公子的马,骑雪影的话,明眼人一眼便知她的身份了。 而这回没有闻子墨在一边,她果断的给这匹红棕马取名小红,好记好念又简单,她把这个叫做简约美。 越慕言也没想,自己顶着孟白侄儿的名头,就能顺利的进入大营。得让孟壁出来确认的她的身份,才会有机会进去。 其实她知道,自己想来大营,并不算难事。不过就算来了,她爹大概也只以为她是来看新鲜,很快就让人送她离开。所以她打算瞒着大人,等进了大营就赖着不走,然后让孟壁给她打掩护。 等以后发现了,再想让她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这里离大营还有一段距离,等在烈日下,越慕言的脸渐渐被太阳给晒的发红。戚生担心的看了一眼,很想劝主子回去。这次出来的时候,他可不知道主子想来大营,要是万老和裘嬷嬷知道了,非得臭骂他一顿不可。 越慕言被晒的难受,抬手松了松领口,然后就听到那领头的人开口讥讽道:“要是等不了,就回去,可别把你的小白脸给晒黑了。”他最看不惯这些公子哥儿了,这里可不是他们能讲身份摆架子的地方。 就算是孟将军的儿子又如何,来了这里也要从小兵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