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恋恋不舍地望着罗耀杰逃出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当甩手掌柜让罗绮年独自准备饭菜。
“娘您去歇着吧,几个菜我一会儿就搞定。”是不是受虐惯了,韩母给她打下手分摊活计,她竟然不自在起来。
“娘不累。”韩母笑道,把罗耀杰带来的豆芽认真洗干净。口中念念有词,“秀才老爷诚实,豆腐,都富豆芽,儿孙满堂啊。”
罗绮年好笑,感情她的好待遇是看秀才老爷的面子啊。嗯,以后得多照应照应那小子,以后中举考状元,她还不得美上天啊。
“韩爷爷,韩奶奶,轩叔叔,婶婶,韩贤,我来啦!”才进门,豆芽儿就扯着嗓子一个个喊。
“哟,豆芽儿来啦。”韩父笑眯眯探出头来,门外一队高头大马并几个华服公子。邋遢的子良先生郝然在目。忙一面朝韩贤的屋子喊:“老四,你先生来了!”,一面出来迎接。
韩母听声,也擦干净手出来。甫一见气度不凡的锦衣少爷,唬得腿脚都软了。
最最跳脱的齐王幼子端郡王华恒送上贺礼:“不请自来还望恕罪,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祝福你们乔迁之喜。”
高傲的郑王之子平郡王双手环抱:“借花献佛你好意思?”
“若我没记错的话,礼物是我买的。”景王幼子华启慢悠悠地说。
华恒送礼物的手顿在空中,韩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华子良扫三人一眼,抢了华恒手中的礼物温声对韩父说:“老人家,叨扰了。前儿听韩贤说你们今日搬新家,遂邀三两好友来给你们温房。”
华子良曾在韩家老家小住过,韩父对他印象很好。再次见面尤为亲切,笑道:“先生能来,我们泥墙生辉啊。”
“噗嗤”不知谁忍不住笑了。
韩贤扶额:“爹,是蓬荜生辉。”
韩父脸上挂不住,讷讷道:“左右一个意思。”
华子良:“老人家,我们大家明白的。”
韩父笑道:“先生聪明人,先生的朋友也是聪明人。”
韩贤:只我一个蠢笨。
华子良的朋友和他一样随意没有架子,自己找了地方拴马,然后就四处走走看看。
“豆芽儿,他们都是什么身份?”韩贤抽空把豆芽儿拉回房间询问。
“不知道,先生没给我介绍过。不过和先生要好的不是权贵就是大才子。”
韩贤点头。
“老大家的,家里啥金贵做啥哈。”韩母战战兢兢翻找吃食,生怕招待不周。
罗绮年也有点紧张,不过看几位少爷随意的样子,便说:“娘,他们富贵人家吃惯了山珍海味,纵使我们庭开玳瑁也不定合他们心意,不如按照我们乡下人家的喜好来,请他们尝尝鲜。”
“妥当吗?”
罗绮年暗道:鬼知道妥当不妥当。
但是面上却淡定地说:“妥当。他们不带随从小厮呼朋引伴而来,想来是寻野趣来的。”
韩母听了罗绮年的话,才稍稍不那么紧张。
“韩贤,你家的鱼塘在哪里?引我们瞧瞧去。”
“先生,公子们随学生来。”韩贤恭恭敬敬请。
华恒嗤笑:“龟毛。我叫华恒,你喊我华恒哥便是。”
韩贤擦汗:“不敢,不敢。”
华恒翻白眼,子良那小子收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啊。反观跟在韩贤身边当陪客的罗耀杰不卑不亢,他顿时来了兴趣:“喂,小子,你叫什么,几岁了?”
罗耀杰拱手作揖:“回公子的话,小人罗耀杰,是韩轩妻弟,今年十一岁。”
“可曾上学?”
“现在县学就读。”
“不错哟,子良你收了吧。”这个比你现在的徒弟强。
华子良淡淡道:“他若愿意,我自当收。”
“喂,小子,愿意不?”
罗耀杰小心地看一眼不修边幅的华子良,又看一眼明显期待又有点紧张的韩贤,抿抿嘴:“事关重大,请容许我考虑考虑。”
“噗嗤,子良兄也有人看不上的时候啊。”华恒打趣。
华子良不为所动,夸罗耀杰道:“小小年纪稳重至此,不错,不错。你若有意,我松鹤书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一行人来到鱼塘边,池塘面上层层叠叠的荷叶和迎风摇曳的荷花散出阵阵香味。华恒嬉笑:“分明是荷花池,为什么偏要叫鱼塘,难不成荷花底下还养鱼?”
韩贤忙道:“正是。”
华恒来了兴趣,随手拾起一根枯枝拨弄荷叶:“养了什么鱼?捞几条中午加菜。”
华启揶揄:“人家养鱼糊口,你准备付多少钱买?”
韩贤紧张地说:“不要钱。”
闹腾的小黑见人多,兴奋地跳下水去撵鸭子玩耍,一时间水面岸边吵杂一片。田田荷叶被鸭子压得东倒西歪好不颓败。
“炖狗肉吧。”高冷华凯难得开口。他有一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