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甚至在本朝情势已转,政敌上台,你已明显失势之际,也是一样的张狂无忌,不知回避,这根本是你自找的死路!”
妙玉在石咏对面,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额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心里突然一阵畅快,觉得石咏骂得分毫不错。
“你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就是觉得绿珠是属于你的,你既不能拥有她,旁人也一样没资格拥有她。所以你才出言相激,令她无奈自杀,坠楼而死!”
石崇噤口不言,似乎被石咏一下子给训懵了。
“……这,这位郎君,请……请息怒……”
反倒是绿珠,吓了一大跳之后颤颤巍巍地开口,似乎想要帮石崇说话,被石咏接了口:“这位绿珠姐姐,你竟然还想着帮他说话?”
“妾,妾……不是这个意思,”绿珠见石崇被教训得哑口无言,虽然说话结结巴巴的,可还是开口努力为石崇辩解,“石郎,石郎他……”
“那时的情形,只有妾这样经过的人才晓得。石郎他……应当没有这个意思,是妾身自觉对不起石郎,又觉前途无望,万万不想落入孙秀那等人手中,激愤之下,才一跃而下……”
石咏冷着声音,只说:“总之都是这个傻子的错,他才是应当好好反省的那一个。”
他说着,一抬手,将石崇那只颁瓟斝收起来,系在腰间,同时向妙玉躬身致意:“实在对不住,在下也不知这个人……这个孤鬼儿竟这么不知悔改,扰了贵,贵府……”
他总不能说“扰了贵府上的鬼的清静”吧。
到最后石咏才改了口,说:“打扰了小师父清修,实在是多有得罪!”
说毕石咏向妙玉深深拜了一拜,起身就走。
妙玉这么凭空看了一场大戏,到现在都还未反应过来,然而见自己所藏的那只“颁瓟斝”兀自留在桌面上,妙玉凝神看了一会儿,突然记起她还会扶乩,没准儿管用,当即命道婆过来帮忙,她自己准备了符纸沙盘,准备扶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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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咏走出妙玉寓居的小院,石崇非常兴奋地赞道:“小石咏,你简直是……太神了。”
适才石咏将石崇骂了个狗血淋头,石崇竟然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很激动地感谢:“看到没,你骂了我之后,珠儿已经帮着我说话了。女人么,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也就是怨一怨我,如今我求到她面前,她指定不再恼我……”
感情这位,早就做好了一次不成功,就再来一次的准备。
石咏无语:他可不是在帮石崇,刚才他是真心实意,指望这份振聋发聩的呐喊,能够挽救石崇这颗冥顽不灵的心灵。
谁知石崇烦恼的却是另一件事:“我说小石咏啊,你怎么管绿珠叫姐?”
石咏:……啥?
“我说这错了辈分啦,绿珠是你姐,那你岂不成了我兄弟?我明明是你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