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时刻关注着白上神的萳莙瞧见他受了伤顿时大惊,当即便朝他所在的方向冲去, 凤仙芜一击得手后自知机会已失, 即使再不甘也只能含恨撤退。
强悍的威压从上空骤然压来, 众神呼吸一滞宛若千万斤的重力迎头压下使其膝下一软跪在地上, 喉间涌上浓郁的血腥气。
逃跑的凤仙芜从上空砸下, 被利剑钉穿身体四肢困于剑阵当中,虽未死但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凤仙芜像只濒死的鱼一样奄奄垂绝,美目圆睁望向上空充满了恐惧。
姤忱从天而降出现在白岐身后拥他入怀, 幽深的眼底尽是心疼和懊恼。
白上神捂住伤口面色惨白的依偎在姤忱怀中, 沾血的唇角扯出一抹浅笑,当不堪重负时身后有个依靠能供自己缓一口气的感觉倒也不赖。
心里虽软了, 但渣白嘴上依旧强硬,“你来作甚?”
姤忱面沉如水替他抹去嘴角的血迹, 继而又喂入疗伤丹药,对渣白的询问压根不予理会。
“你答应我的, 不插手……”
白岐正想继续作下去,哪知姤忱直接唬下脸厉声呵斥, “闭上你的嘴!”
“……”白上神。
“你凶我?”白岐反咬一口,矫情的愤声控诉。
“……”姤忱默了。
“你记忆恢复了脾气也上来了!你有点飘啊, 这是家暴的前兆, 大兄弟你很危险你晓得吗?”
姤忱一怔。
掐头去尾关注点全在‘家暴’二字上了,在云白心里是已经承认自己了吗?
姤忱的出现让萳莙惊了一下, 但很快目露了然, 随即理了衣裳恭敬的行礼, “万桐山凤凰府萳莙参见尊上。”
姤忱是上荒大神,素日里都呆在珺白府中鲜少外出,上界诸神虽都知道始祖名号但真见过他真容的则很少,毕竟姤忱尊上辈分高身份尊贵岂是他们有资格相见便见的?
姤忱刚出现时他们惊于他的强悍,但在萳莙喊出‘尊上’时则都傻了。
整个上界,担得起凤凰萳莙一拜且尊为‘尊上’的人除了南灵山珺白神府的祖神怕是没别人了吧?眼前的这位是……传说中的祖神??
“尊上……”凤仙芜痴痴盯着姤忱叫道。
她恨眼前这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但正因深爱故而才痛恨。
凤仙芜的呻.吟姤忱听而不闻,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眼里心里全在白渣渣身上。
白岐牵起苍白的唇角懒洋洋的用胳膊撞下姤忱,语气玩味的揶揄调侃,“你桃花叫你呐。”
姤忱冷着脸捏下渣白的侧腰刺激的他一哆嗦,随后才看向凤仙芜,眼底的薄情和淡漠让凤仙芜凉透了心。
“我追随尊上几千年,尊上当真不顾一点旧情?”仍抱一点侥幸的凤仙芜泪眼婆娑的问。
“早在八千年前就该将你挫骨扬灰的,留你一命至今不过是为了听云白处置。”
姤忱若深爱一人,舍得剖胸取心倾尽所有以证爱意;换了旁人,皆如蝼蚁。
白岐离开姤忱的怀抱来到凤仙芜身旁半蹲下,敛了虚假笑意的双眼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一刀宰了你倒可惜了这万年修为,不如取了你的魂魄去填曜荒的灵脉,也算偿还你当年下界时犯下的罪孽了。”
“你师父……”
凤仙芜试图故技重施但白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百花,无鸠老祖可是六亲不认的狠角色。
“我师父都死八千年了,同辈人也都死绝了,他的死因早已不重要。”
凤仙芜瞳孔骤然收缩,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看着白岐举起的手她凄声咆哮,“白岐——!!”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你跟尊上不会有好结果的!!”
剩下的众神们全慌了,他们虽不知白岐跟姤忱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二人定是熟识,祖神明显是站在白岐那一边的。
“尊上饶命!”
“我等都是受凤仙芜挑唆诳骗,为难白上神实非我等本意。”
“尊上……”
……
为了活命,他们有胆合力同萳莙一战,但面对姤忱,他们毫无战意,千万年来他们对南灵山珺白神府中这位神秘祖神的畏惧早已刻入骨中。
他们是无数修者仰望的飞升上神,而姤忱,则是上神界食物链最顶端的终极大BOSS。
众神的求饶姤忱置若罔闻,只是将目光黏在白岐身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是否处置他们有渣白做主。
白上神“……”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古人诚不欺我。
狐假虎威恃强怙宠的感觉,略爽。
爽歪歪归爽歪歪,但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们——
白岐舔下唇角的血气,露出一个妖孽且恶劣的笑容,“本上神一向小肚鸡肠,记仇的很!”
——
妖界。
白岐躺在床上沉沉睡着,刚解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