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白岐眼中冷霜消融,露出一个和煦的浅笑,“大家放松,别紧张。”
“我知道狱中的生活很枯燥,大家喜欢隔三岔五的聚一块比划一下拳脚,都正常。”
“下回可以把我也叫上,与民同乐是吧?”
罪犯们“……”
白上神松开脚,知会段一鹤一声,“叫救护车。”
这一回打的有点狠了,不送医院可能真的得挂了。
白岐离开,原本围成一圈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寂静的仿佛消音了一声。
突然,白岐的目光锁定了一人。
他静静的站在无人的角落,好似隔绝了四周所有的喧闹一样,静谧的仿佛一幅画卷。
是那晚的男人,白上神认出他。
白岐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狱中犯人的资料。
这个人叫温寻,入狱罪名:故意伤人,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白上神驻足,朝男人招下手,“过来。”
犯人群中一直保持沉默看戏的胡郢看见温寻,顿时表情微变,口袋中的手略微收紧,再望向白岐时的眼中充满怜悯和可惜。
温寻平静的走向白岐,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浅笑,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知书达礼的感觉。
盯着温寻打量片刻,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叫温寻。”
“是的。”
温寻不气不急的回答。
“白白净净温雅敦厚,不像是个会犯事的人。”白上神道。
温寻闻言回以淡淡一笑,“冲动了。”
回答的比较含糊似乎是不愿提及旧事,白岐也懒的刨根问底,当即撤回了手。
白上神掏出墨镜重新架在鼻梁上,凑上前压低嗓音低语,“被人欺负了就来找我。”
语罢,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晦暗的在他勾人的蜜桃臀上扫了一眼,潇洒离去。
“一鹤,跟上。”
刚才的叮嘱只是白岐随口一说,他没放在心上,也没指望温寻当真。
空白的档案。
模糊的入狱记录。
在危机重重的狱中平安无事的呆到现在,虽没打下一片天地但也无人敢欺。
说他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白上神死都不信。
目睹某上神调戏温寻全程的胡郢可惜的叹了口气。
刚才见他虐打吕坤森时他还是挺欣赏的,谁知他竟不知死活的冲撞了温寻。
温寻入狱一年半,狱中犯人从不碰他权当他是个透明人,因为暗地里他和吕坤森曾三令五申下面的人谁都不许招惹他。
至于原因……
惜命罢了。
“别打他主意。”
和温寻擦肩而过时一个薄凉的声音突然入耳,胡郢当即停顿下脚步。
他诧异的循声望去,但只看见一个漠然的背影。
胡郢有点懵。
什么意思?
白上神和段一鹤在回去的路上向他询问了关于温寻的信息。
得知温寻是一年半前入的狱,在狱中时人很安分,从不掺和狱里面犯人们间的糟心事。
温寻模样生的清秀白净性格儒雅敦厚,本该是狱中犯人欺侮的目标,但是并没有。
据狱中犯人间传出的,温寻刚入狱时也曾有人找茬,但后来他找到了当时狱中的老大吕坤森和胡郢谈了谈。
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第二天吕坤和胡郢便命令底下的人谁也不许再找温寻的麻烦。
白上神淡淡一笑,“聊了几句就被吕坤森和胡郢二人另眼相待,他的魅力可真大。”
“??”段一鹤。
“段一鹤,你的名字是谁起的?”白岐问。
话题的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段一鹤有点猝不及防,呆了半天才回神,“我外公。”
“原本是叫段一河,上户口时录入错了,所以变成了段一鹤。”
“段一鹤更好听。”白岐道。
段一鹤“……哦。”
刚刚他们是在聊温寻吧??
怎么变成聊他的名字了?
白岐当众虐打吕坤森算是一战成名吧。
狱中狱警不说,狱中的罪犯们也被震慑住了,嚣张的气焰一时收敛不少,再不敢提组团收拾白岐的事。
这个狱警有点太凶残了。
吕坤森被打的有点狠,全身的骨头断了十几根,即使是恢复力极强的异人没个两三个月也养不回来。
关于此事,监狱长是兜不住的,若是不闻不问不免有点太假公济私了。
于是监狱长扣了白岐半年工资,罚他写一万字检查并在全狱批评,然后……
然后便不了了之了。
监狱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的利益最大。
白岐本身实力凶悍,且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他需要这样一个人帮他震慑狱中的犯人们。
虽然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