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韵馆。
闾丘恭昱蹙额颦眉的倚在榻上苦恼的揉着眉间, 美人图索命一案在京内闹的满城风雨,身为主判官的他却一筹莫展案件更是毫无进度。
皇上那虽未催促责问,但他明白若案件一直不破朝内的大臣也定会上奏告他的罪。
闾丘恭昱直觉左京辅都尉不是最后一人, 若迟迟抓不到凶手后面肯定还会出事。
只是下一个目标是谁?
凶手害人的规律又是什么?
“王爷,喝茶。”杜璇卿从外面推门款款而来, 递上一盅温茶。
闾丘恭昱扫了杜璇卿一眼,接了茶但身体依旧懒怠的躺着不动分毫。
“青罗束腰,暗香沾袖,你今日用的什么香粉?”
杜璇卿嫣然一笑,回到琴桌后跪坐下来, “近日京内来了一个香料商人, 他的香款式居多应有尽有,而且比寻常香更加的馥郁袭人, 很得京内姑娘的喜欢。”
“我今日用的香是以梅粉所制,名叫生罗烟,气味暗香疏影清新优雅,用在身上如罗一般清薄,似烟一样飘渺, 若隐若现。”
闾丘恭昱听的来了兴趣,“拿来让本王瞧瞧。”
杜璇卿忍俊不禁的莞尔一笑, 随即去到梳妆台前翻找。
凝视着佳人曼妙的背影,闾丘恭昱的心中不由一动, “璇卿, 若本王替你赎身你可愿同本王回去?”
杜璇卿手上一顿, 阴影下的脸有点看不分明。
良久,她回身笑道,“王爷莫开玩笑来寻奴家开心,璇卿虽是歌舞雅妓但终究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您是王爷,您迎我入府?岂不叫天下人看笑话?”
杜璇卿来到闾丘恭昱跟前将香盒递给他,“十郎不嫌弃璇卿卑贱,愿视璇卿为知己,如此璇卿已很满足了。”
闾丘恭昱不作声了,垂头打开香盒嗅了下,幽香清雅沁人心扉,的确是出自制香高手之手的香料。
“不错,此香……”
闾丘恭昱话语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幽色。
这香……
闾丘恭昱敛回眼中的异色,不动声色的坐起,“这盒生罗烟让本王带回府内研究一番,琢磨一下里面的配方。”
闾丘恭昱收起香盒打算告辞,但走到门口时又驻足停下回望屋内的杜璇卿。
“本王刚才的话乃是真心的,而且长久有效,但凡你点一下头本王便立刻命人迎你入府。”
闾丘恭昱留下话后便离开了。
望着他消失的门口,杜璇卿唇角的笑终是不见了,眼中浮上淡淡的忧色和自嘲。
“我一个污浊俗世中的妓,如何配的上九重天上的你?”
馨荣园。
白岐正和兰盈在园内一同用着晚膳,桌上话虽不多,但气氛却很宁静和谐。
相处一段时间,兰盈发现白岐平日里虽冷若冰霜的有点吓人,但实则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二人相处间她也从开始的畏惧到现在的平静。
兰盈偶尔也春心萌动的暗想,若白岐不是个阉人的话……
有了白岐的庇佑。
再加上颜长君出京剿匪不在京内,给她穿不了小鞋,兰盈在园内的日子舒坦多了。
用完膳后,白上神命人将浴桶抬入屋内,褪下衣裳将自己全身埋入浴桶内。
趴在桶沿上泡澡的白上神暗暗思索,要不要再奢侈一下命人在里屋内侧再开辟出一间屋子,弄一个浴池出来。
正计划着工程细节的白上神,突然捕捉到卧房内又多出一个气息,虽猜到是谁但仍装作一惊,“谁!”
一个黑影骤然间出现在白岐背后点上他的穴道,白上神身体一软不由向后倾倒,靠在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
硌死人了,差评!
白上神吐槽。
闾丘衡拥住白岐,宽大的手掌触摸着细腻的皮肤上宛如摸上一块烙铁般烧的他的心都在颤。
自从那日分别,他食不下咽寝不安,日思夜想的念着他,可这个家伙竟和一个丑八怪在卿卿我我的共用晚膳!!
“你是何人?”白上神气愤的质问。
“你男人。”
脱口而出的话让白上神差点乐出声,让闾丘衡也呆了一瞬。
“这位兄弟怕是爬错了墙吧?天底下谁不知我亓官垣是一个无用的阉人?”白岐自嘲。
闾丘衡眼中一厉,凶光毕露,“谁敢说你无用?”
“一人说,我灭他全家;两人讲,我诛他九族!”
“大人。”门外响起兰盈的敲门声。
闾丘衡眸中划过一抹血色,身上陡然升起的煞气白上神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她是皇上赐的。”白岐开口。
“那又如何?”闾丘衡不善的回道。
“她若死了我也活不了。”
一句话堵的闾丘衡心塞。
毕竟此时的他是做贼来的,而不是以皇上的身份。
憋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