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京城的第一天,姨母便带着华茵去到殷家大宅,此时殷家大宅早已一分为二,成为两户人家的府邸。
华茵站在外面,隔着墙,听着里面的声音,仿佛便能感受到当年的殷家是何等的富贵滔天。
“华茵,你从这里出生,本应从这里长大。十四年前,这里住着与你血脉相连,至亲之人。但是,徐家将殷家害的家破人亡,因为徐家你自小只能在乡下长大。所以华茵,答应我,你会为殷家报仇,会为你死去的父母弟弟报仇,会为你的族人报仇!”
姨母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强调,一遍遍的灌输复仇的理念。
华茵站在高墙之外,想到本应属于她的亲人,就这样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胸口燃起一团火焰,她要为殷家193口报仇,要为死去的父母弟弟报仇。
华茵一心报仇,却发现,报仇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殷家的仇敌是徐家,徐家乃当朝丞相之家族,别说报仇,华茵就连徐家人都见不到,何谈报仇?
华茵放弃诗书,古琴,放下毛笔,针线,开始钻研兵法策略,开始学会阴谋诡计。
一转眼,华茵便到了及笄之年。
这一年,华茵发间的珠花换成了银簪,整日在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学习姨母安排的课程。
复仇的重担压在她稚嫩的肩上,导致她每日郁郁寡欢,再也没有往日欢乐的模样。
这日灯会,她被姨母催促跟着隔壁家的姐妹们一起出来,看看京城景色。
华茵恍惚间记,儿时,她总是想能去京城看花灯。可是她来了京城已有一年,却从未见逛过一次灯会。
“华茵,去吧,去了之后就断了念想,不要再和姚子白来往,我听说,姚家今年要为他定亲了。”
听到定亲二字,华茵几乎站立不住,她想到头上的银簪,不知怎么的,鼻头一酸。
“去吧,回来就忘掉过去的一切,姚家不属于你,京城才是你生活的地方。今年,我会请人带你进入官小姐们的交际圈,你要开始行动了。”
今年,华茵要开始复仇了。
华茵回房换好衣裳,换掉头上的银簪,出了门。
银簪,是华茵来到京城后,姚子白寄来的唯一的东西。看到银簪时,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
只是现在,她握着银簪来到一处小河边,一狠心将银簪丢弃在河内。
定亲,姚子白。
华茵所有的幻想,希望,爱情都随着银簪落水而消失不见。
她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街道两旁店铺小摊林立,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她看着这繁华盛景,心中说不出的凄凉无助。这天大地大,她竟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冠在名前,如同一个无根之人。
殷家复仇的重任,压的华茵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她只能往前走,不能停止脚步。必须,一直往前走,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要走去何方。
她,真的能复仇成功吗?
镜头中,只见一清丽绝伦的少女,低垂着眼帘,眉头紧锁,浑身弥漫着一股忧郁的气息,她低着头,顺着人流,毫无目的的往前走。
在涌动的人群中,她显得如此柔弱,如一叶浮萍一般,让人心生怜惜,直至撞到一位衣着锦服公子的身上。
华茵下意识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凌厉威势的眼睛,二人四目相对。
叶静嘉在对视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场戏要重拍。因为柯洋眼神中没有惊艳与爱慕,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爱意。
果然,“卡!”
袁自强喊停后,将柯洋招呼到身边,叶静嘉则去一旁休息。
袁自强看向柯洋,皱着眉头说,“柯洋,刚刚你演的很不好,我感受不到你对华茵的一见钟情。”
开拍以来,袁自强第一次用“很不好”来形容一个演员的演技,可见柯洋的表演有多么的不让袁自强的满意。
柯洋反驳,“袁导,我认为我表达出了对华茵的爱慕,只是方式更加含蓄内敛。”
“不不不不,你没有表达出来,你的眼神很冰冷,我看不到你对华茵的爱。”袁自强观察的很清楚,柯洋眼神没有爱,“你看华茵的表情和你看剧中其他人的眼神一模一样,很冰冷,充满戒备。柯洋你想想,如果你看你女朋友,你的眼神会是冰冷的吗?”
“我认为高楚弈的母亲刚刚去世,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父皇训斥,兄弟之间更是不睦,此时正是高楚弈人生最低谷的时刻。他不可能只因一眼就爱上一个女子,爱的人尽皆知,如此沉溺美色的男人,怎么可能卧薪尝胆,最终登顶皇位?”柯洋给出了他的理解。
或许,柯洋不喜欢玛丽苏小说,也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固执的选择他喜欢的方式,那就是没有一见钟情。
袁自强眉头紧锁,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不不,这个人物是对华茵一见倾心,自此生死不离,倾尽天下。所以,表演时,我要看到你充满爱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