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苏明明、陈金菊、叶云峰、赵大宝这四个人!”晨晨继续说道,“这次咱们初三五个年级里面,咱们考上的人数是第一多的。不过二班也考上了五个,和咱班一样,听说二班的班主任得瑟的不行。本来我和你两个人,按照咱们这次中考的成绩,也能够考上中专的,不过咱们俩都选择上高中,所以咱班考上的人就和二班一样多了!”
晨晨说的这些人苏明明和陈金菊和记忆中能够对得上号。记得上辈子自己班也是考上了五个人,不过那是加上了自己和晨晨的数据。印象中,叶云峰和赵大宝这两人应该读的是高中,他俩好像没有考上中专。
“班主任王娜老师没说什么吧?”李良问道。
“有呀,我去拿通知书那天,她鼓励我们俩上了高中以后好好读书,争取两年后顺利考上大学,给她争口气!”晨晨说道。
李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王娜会批评自己和晨晨呢!
学校里面,老师们都是以班级的成绩作为暗中较劲的资本。
李良的班主任王娜和二班的班主任李淑华向来有点不对付,上次因为李良的关系,王娜入选了《中学生学习报》的编委会,就惹得李淑华很不满,学校传言当时她甚至还找到了当时的校教导主任陈旭华反应情况。
陈旭华考虑到王娜自身的教学能力比李淑华强上一些,再加上王娜是李良的班主任,于情于理都应该支持王娜。于是他特意把李淑华关在他的办公室,反省了一个下午。胳膊拗不过大腿的李淑华最后没办法,只好乖乖认错,这场风波也就这样消散了。
“王老师说了,虽然学校对初三毕业班的班主任的考核是以考上的中专生人数为主,考上的一中、二中的高中人数为辅进行考核的。咱班虽然和二班并列中专人数第一,但考上一中、二中的高中人数还是远远超过二班的。她鼓励我们以后要继续好好学习,为她、为学校继续争光!”晨晨说道。
“嗯!”
班主任王娜无疑是一名很好的老师,她是真正的为学生的前途着想,而不是单单为了自己的政绩。
在80年代初,中专是抢手货,那些家庭条件一般、身背农村户口、素质优异的初中毕业生,为了实现离开乡村这一朴素的愿望,报考中专,成了国家包分配的中专生。这批中专学生包括四个领域:工商财、农林水、医卫、师范。
毕业之后由国家统一安排工作,转为城镇户口。这两个条件,对当时城乡二元化社会里的农村青少年及其家长,所产生的诱惑,是无法抗拒的。
离开乡村,在城市、工厂或者单位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每月领一份稳定的薪水,是当时每一个农村青年的梦想。因此,当上述四个领域的中专学生,改为在初中毕业生中招生之后,报考中专的初中毕业生,非常踊跃。
最初的几年,几乎所有的初中学校,都要进行筛选考试,只有进入全校前十名二十名之内,才具有报考中专的资格。
那些考不上中专的学生,只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些人将户口迁入城镇,怀着一种失落的心情,去上高中。
这就是现在这个年代的美好现实,但这种美好现实,到了后来,却变成了不断打击中专生的残酷现实。
他们读了两三年中专,拿到一张薄薄的毕业文凭,等待分配工作的时候,最先等到的,却是他们当年考不上中专只能上高中的同学,这个时候却通过高考,获得了上大学甚至是北大、清华等重点大学的资格。
这些考上大学的同学,对他们内心的冲击,可能不亚于一颗原子弹。这批人当年在学习上不如自己,他们没考上中专只能去上高中。三年过去了,他们只获得了一个吃国家粮的身份,而那些人却考上了大学,甚至知名的大学,他们只能闷闷不乐地看着这批人风光八面。
他们毕业分配的去向,在这份郁闷的心情之中,终于等来了。拿着报到证,他们的心情再一次失落。
他们都去了最基层的单位。农林水专业的学生,大都去了乡镇做农村工作,工商财专业的学生稍好一点,去乡镇工商所或者财税所、供销社,也有一大批去了地方国有企业。医护类专业的毕业生,去了基层卫生系统。这批毕业生分配去向的共同特点是,面向农村,面向基层。
换句话说,他们从农村里出来,最终双回到农村工作。所不同的是,他们原来的身份是农民,现在的身份,则是做农村工作的基层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能够留在县城工作的已经寥寥无几,能够到地级市工作的话,则是他们的祖宗烧了高香。
最糟糕的是师范类毕业生。其他大类的中专毕业生还好,尽管分配到了农村,但因为专业的原因,至少还是在乡镇所在地工作,好歹是一个乡镇的中心所在地。师范类却不然。
每个乡镇,除了乡镇所在地有一所中学,一所中心小学之外,还有许多中学小学,均衡布局于各个村庄。甚至最偏远的、人迹罕至的村庄,都办有小学。这批中师生刚毕业,基本上都被分配到了各个村小。换句话说,他们真正与农村融为一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