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泽，像天际边划过的流星：“你知道我当时听到那句话的反应吗？她虽然辨别不出我的年龄，以为我还在生病期间，但起码她知道我是她儿子了，我激动的一整晚没睡着，当时还把整个康复过程记录下来，不过后来我的笔记也被院长要走做研究了。
之后几年，她的情况一直在慢慢恢复，我不停跟她说我在国外的事情，还有回国后学校里的同学，老师，课程，也不管她听不听的懂，就像…”
宋覃自嘲的笑了笑：“就像在设计构造建筑一样，把一张图纸努力构造在她脑中。
奇迹的是，有一天她开始问我大学里的事情，甚至能准确的叫出子剑的名字，虽然她没见过子剑。”
许沐歪着脑袋问：“所以你也跟她提过我？”
宋覃点点头不置可否，许沐有些好奇道：“你跟她说我什么的啊？”
宋覃噙着斜斜的笑意捏了捏她的手：“说我给她找了个儿媳妇。”
许沐先是一愣，随后竟然有些紧张道：“那她什么反应？”
宋覃的脸色倒是突然变得有些不愉快，沉着声：“她打了下我的头，说我尽胡说八道，还没发育就想着找老婆，还让我好好学习。”
许沐在宋覃怀里笑得差点抽过去，直到宋覃黑着脸把她压在身下冷冷的说：“笑什么笑？我发没发育好你不清楚？不清楚我可以再让你感受一下！”
许沐立马捂住嘴，身子还在不住的抖动。
“她病情恢复的并不是一帆风顺，经常我觉得稳定不少的时候，她又突然发病了，维持时间最长的就是半年前，整整半年状态都很好，但是过年前的时候庄培去找过她，我不知道庄培跟她说了什么，她突然就失控了，我接到院方通知赶过去的时候，她浑身是血。”
许沐彻底笑不出来了，看着宋覃阴郁的样子，忽然想到那天赵娴妈妈下葬，她们一直陪着赵娴，宋覃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两人回到家半夜的时候宋覃却突然接到个电话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许沐已经睡着了，只是她依稀感觉到夜里宋覃一直抱着她，抱的很紧…
许沐立马问道：“庄培伤害她了？”
宋覃摇摇头：“伤是她自残的，要不是她受伤，我可能还不会想到去查探访记录，庄培和那家疗养院的人认识，每次来看我妈都是背着我，我并不知道。”
“那你怎么查到的？”
宋覃眸色里有着一抹阴冷：“只要她是个大活人，就没什么查不到的，我妈每次发病我都会做记录，后来我比对了下时间，几乎庄培每次来找她后，她毫无意外的都会发病。”
许沐有些不明白：“可是，庄培不是和你爸分开了吗？她老找你妈干嘛？”
宋覃的眼眸平静的像一潭幽深的湖底，却泛着让人看不到底的城府：“以庄培现在的身份，频繁的来看一个精神病患者，除非这个人身上有对她至关重要的影响，或者什么东西。”
许沐想想，的确是这个理。
“你有问过你妈吗？”
宋覃悠悠转眸看向许沐：“问她什么？在她面前提庄培这两个字被她掐死？还是问她如何扳倒一个世界500强企业？”
“……”许沐乖乖闭嘴了。
“过年的时候我紧急联系了现在这家精神病院，把我妈临时转移了。”
“那…年三十晚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在医院。”宋覃说的很简短，却让许沐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怪不得他赶去苏市的时候看上去会那么疲惫，原来…并不是许沐的错觉。
随即许沐想到什么有些担忧的问：“庄培会不会再找到你妈？”
宋覃淡淡的说道：“迟早的事，但院方那边我疏通过了，不过…不是长久之计。”
许沐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准备怎么办？”许沐在问出这句话后，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但她并没有勇气问出口，宋覃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描淡写的说：“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