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将两只手都背在了后面。想想看你当时的样子,对比起众人的心急火燎,你显得多么事不关己却又胸有成竹,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丹丸就在你手里好好攥着呢!”
“无稽之谈!”落英面上轻轻震了一下,旋即嘴角一抹冷笑道:“不过恭喜你,你这鲁钝的脑子也有开动的一天,只可惜一切都是猜测!说得活灵活现,好像你真的看到一般!”
“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但最终这颗丹丸是从你的手里拿出来的,不假吧?你难道从没想过,从意图藏起或者毁掉这颗丹丸,到你自己主动拿了出来,你怎么会有这个转变?你的心路又是如何,难道不是在我的指引下一步一步达到这个结果的吗?呵呵!”我冷笑得比他更大声。
落英顿了一顿,突然压低声音,恼羞成怒:“原来你是在演戏!”
“你说呢?”我也不再学他冷笑的样子,怒道:“当然是演戏,演给你一人看!幸运的是风间和哥哥他们对忘言真正的关心歪打正着、推波助澜!否则,你怎么会几乎没有挣扎和犹豫,就主动将丹丸拿了出来!你真真是心狠,纵使忘言非你族类,你怎么能够看着他在你眼前死去而不将续命的丹丸交出来!”
“我心狠,你难道第一天才见识吗?那忘言到底是什么人,你知根知底吗?古古怪怪地跟着我们一路同行、亲口对你说你非死不可、泼出命去都要阻止你成为血族,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不出他的命有什么价值,却又甩不脱。那续命的丸子莫名其妙消失,他也命不久矣,如此良机,我怎能放过?只可惜心狠的我,一再掂量你刚才说出的那些话、那些忘言死了,你也不能独活的混账话,是不是真的,但,你演得太好了,我还是信了”落英终于不再冷笑,卸下骄傲的面具,不知是不是戴的久了,同他的脸生生融在了一起,面具扯走后,雪白的面孔像是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狗脸,狗毛拂在脸上,只露出来一双眼睛,黑茫茫的,望着我,又天真又哀伤又凶狠。
我被他的眼神击中了。
是的,当我基本确定丹丸就是在落英手里的时候,我很清楚,他绝对不会主动承认是他拿了,否则,他早就拿出来了。若逼他,他总有办法让丹丸消失,让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那就只能智取,他在乎什么?什么能够影响或者改变他的决定?
是我。
他救过我。
他无比痛苦地纠结我日后是成神还是成魔。
他不顾一切地想将我变成血族。
他在乎我的命。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了什么。
所以我搂着忘言,斩钉截铁地演了一出戏。
但凡我有一丁点让他看出猫腻,他就会冷血地放弃掉忘言的性命。
结果,我赌赢了。
我不想看他,也无话可说,该说的都说了,脸皮已经撕破,何必再面对。
我转身朝着哥哥他们走去,忘言应该已经清醒。
“就问一句。”落英在身后说。
我还是站住了。
“忘言,他在这场戏里,只是个道具?”落英缓缓问道。
我眼皮跳了一下,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扶栏,那个数千岁、早已将世间看透的女子,想起她前前后后跟我说过的话,只觉人生苦恼、浮生若梦。
“在神的手里,谁不是道具呢?”我将声音清了一下,希望他能听得清楚:“但在我眼里,忘言是朋友。”
“美意!快!快抓住那只鸟!”风间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我恍惚了一下,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个小小的黑影子从不远处的众人头顶扑腾而起,直直就朝着我和落英的方向飞了过来,又急又快又慌张,竟像是盲了一般。
果然是一只鸟!
一只暗红色的鸟,身材小巧,翅膀单薄,直溜溜地窜过来,眼见就要撞在我身上。
“快抓住它!!”风间的声音都变形了。
“哦。”顾不上问为什么,我伸长了胳膊去兜它。
蓦然一条淡蓝色的胳膊伸了过来天知道这胳膊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还是淡蓝色一把将那暗红小鸟揪在手里,笑声咯咯,影子已飘远。
什么情况???
“完了,完了”寄城面色惊恐万状,走到我身旁。
“什么完了?怎么凭空冒出来一只小鸟?”我疑惑道。
“不是凭空,是忘言那颗丹丸幻化而成。”哥哥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