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鬼声音仅次于丙鬼,说道:“‘女不占义堂’有时本就与‘女不把边’相矛盾,所以,像这种自相矛盾的口诀,不可能出自先贤之口。”
五鬼吵嚷着来到我面前,甲鬼从贞白手里接过脸盆,并把脸盆放到闲处。丙鬼开口说道:“主人,您说这句‘女不占义堂’和‘女不把边’那句话正确?”
丁鬼却肯定的说道:“主人,这两句话都不正确,这两句话是矛盾着的。”
我答非所问:“你们是怎么想到争论这两句话的?”
丙鬼说道:“主人,赵钱镇东头赵家有一位老太太去世,因为老太太的老伴去世的早,早已经埋在赵家祖茔,这家人在将老太太与老伴合葬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因为在开圹打墓的时候,两位地师分别站在老太太的两个儿子的立场上,为这两句话争执不下,以致老太太的灵柩不能下葬。”
我听后来了兴趣,因为两个地师怂恿赵家哥俩发生争执本身便是问题。心道:“尽管有人说‘一个师傅一个令。’其实在丧葬事宜上,天下念的是一本经。除非那些心术不正的地师,或者无师自通,闭门造车的伪师们才有争执的可能。我倒要看看这是心术不正之争,还是伪师之争,倘或又是魔神作祟。”
我对贞白说道:“大师,还是您坐镇大本营,本真人去会会那两位地师。”
这次甲乙二鬼不再情愿留下帮助贞白,提出跟我过去看个热闹。贞白大师说道:“真人带五鬼去吧,取药的人寥寥无几,在下足以应付。”
其实,甲乙二鬼也是认为这里已经能脱身离开,才提出跟去的请求,我对这一点甚是理解,便点头同意。于是,甲乙二鬼兴奋地打起手扣,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请我坐上久违了的“二鬼抬”便去了镇东赵家坟地。
未到赵家坟地,我远远地便看到坟地旁搭建的锦棚和高挂着的彩幡。由此可以断定赵家这场争执的激烈程度。要不然两兄弟也不会把灵棚设到墓地。
我来到近前,看到灵棚内安放着一口黑漆棺材,有几个身穿孝服的小辈跪在棺材两旁烧着火纸。灵棚外围满了帮忙的、看热闹的、奔丧吊唁的各样人等。围观的人群中间,分左右站着两伙正在争吵着的人。
只听右边身披重孝,手执孝杖之人说道:“地师说了,母亲近不得义堂,大哥,您咋就这样糊涂,您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那家埋坟,女人近过义堂?”
“哼,世人有几个真懂造葬的?我请来的这位地师,素有地仙之称,你不见在父亲的棺椁左边开圹时,的确如地仙预料,开出的几尾鲤鱼?这便是地仙早已堪舆到的结果,这便预示着后世子孙要‘鲤鱼跳龙门’。老二,你不要这么迂腐,不要固执好不好?
左边这位身披重孝,手执丧棒着据理力争着。
“你兄弟两各不相让,这样争吵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依我看,你们再请一位地师过来,三位地师的观点,您采听两位相同的,否则,在争上几个日出日落,也争不出个结果,若是因为耽误老太太入土不安引起殃煞,那才叫真的不吉。”
一位帮忙的老者给兄弟二人出了个折中的办法。可是,兄弟两人就像各怀心腹事般固执己见,谁也不理睬老者的建议,老者也便知趣的躲到了围观的人群中冷漠起来。
我已经看出倪端,老大请来的这位地师定然与魔神或魔神弟子有关,他与牛赶山是同样的货色。
我想:“既然《连山易》中近似《祝由百科验篇》中的那到咒语能幻回郭小姐,便定能破解这位被老大称作‘地仙’的魔法。他若然不是魔神弟子,而是是受雇于魔神弟子,那更简单,我便直接收了他的法术、法力也就是了。”
我打定主意的同时,戊鬼出主意道:“主人,这两位地师中或许有一位与魔神有关,您不妨将《连山易》中破解魔法的那道咒语与苍贝子的那道‘混元掠’柔和使用,说不定这样形成的法术既能掠取常人的法术也能掠取魔神的魔术。”
我看着戊鬼笑着说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看来本真人在意念中还要在建一个新术囊,用于专门盛装魔术。”
我采用戊鬼建议,动用意念寻出昨天在郭家诵的那道咒语以及苍贝子的那道混元掠,两者几经柔和,最终一道新的法术出炉,至于能否有效只等验证。
我正想吩咐五鬼为我制造使用这道新法术的契机,这个念头被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戛然停在灵棚后面给打断。争吵双方也被驾车辕马一声嘶鸣给打断,围观的百姓也把目光投向这辆马车。
只见马车夫把木凳摆放在地下之后,从马车上脚蹬木凳走下一人。这人有五十几岁的年纪,勾腰驼背,三角眼,酒糟鼻,覆船口,面如草灰。干瘪的手中握着一根两尺长的紫铜烟袋杆。
他走下马车,径直走向人群,争吵着的两个小子急忙跪地迎接,二人哭一声“娘啊,亲娘啊!便呼一声:舅父大人。”直到跪爬至老者近前方才住声。
老者并不搀扶老二,而是把老大扶了起来,厉声喝道:“为何还不让老姐姐入土为安?”
老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