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看着我的举动,面上挂满慈祥的同时,又生出几许无可奈何般的怜意。像是对我,更像是自语,说道:“这本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担当的责任,可偏偏就由我的鸿儿担当了起来,是天意?倘或是使命?”
我听不明白曾祖话中的含义,却能感受到曾祖对我的这份关爱和怜惜。可是,此刻我没有心情享受和体会曾祖的这份关爱和怜惜,想得最多的是:此刻轻飘的身体出门怎能见得了风?难不成还要在腰里绑根绳子用石头坠住不成?
“老爷爷,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无物,这可咋好,您赶紧教重孙一个千斤坠的法子,以免重孙被风给吹到爪哇国去。”我无不担心的恳求着曾祖。
曾祖笑着说道:“鸿儿无虑,不妨动动意念。”
我试着松开抓着桌沿的双手,还是未敢往门外走,只在曾祖身边来回走了几趟。我几经尝试着蹦跳了几下以后,在确信自己的意念完全能够驾驭住身体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在天井里稍待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敢做大幅度的跳跃便回到曾祖身边。
感受到身体有了明显变化的贞白和碧清,竟然双双跪在曾祖面前感谢起曾祖。曾祖示意他们起身以后,平淡的说道:“但愿这粒丹药能使你两的法力有个提升。不过有一点是值得庆幸的,就是这粒丹药可使服食者百毒不侵,刀剑不入,拳掌不伤。当与敌搏斗的时候尽可以发挥利用身体的这一神奇。唯一切记的是此术的克星是酒。”
贞白和碧清受宠若惊,相互间用眼神祝贺着对方,我却埋怨起曾祖,说道:“老爷爷偏心,为了他俩才肯取出丹药,若当日给重孙服上一粒,也就不怕压在身上的那个棺材板了。您是不知道重孙当时的感受?当初那一刻,重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爷了呢。”
老爷爷笑着说道:“凡事讲个缘分,今日若不是老爷爷有请神印一用,有怎能知道寒玉中有此九粒丹药。这九粒丹药,论其个数若不是神道给房中四人以及五个大头鬼准备的又能给谁?故此,服食者便是机缘。”
曾祖说到此,神情猛然又变得庄重肃穆起来,双手执印章分别给四页信笺盖上法印。
曾祖先是把印章放回方玉里,又把方玉咒封成一体,而后把方玉放进巾箱。
曾祖拿起第一页信笺对贞白说道:“你先去东省泰海阁,将此信笺亲手交到阁主东海丰手上。”
曾祖说到这里,又拿起第二页信笺仍对贞白说道:“你马不停蹄,从东省直接去南省,把这件信笺亲自交到南华居居士南博然手里。两件事情做完以后直接到中省紫薇轩等老朽也就是了。”
贞白领命第一封信笺的时候脸上挂满自信,领第二页信笺的时候申请已经有了些局促不安。曾祖看出了他的顾虑,不等贞白提出顾虑,曾祖又说道:“若是以你之前的脚力这一趟差事就得用一年的时间,此刻则不然,月余的时间便足够你走上一个来回。明天你上路以后自见分晓。”
曾祖只管把话说完,也不看贞白复杂多变的表情,而是拿起第三页信笺对碧清说道:“你先去北省飞鹰堡,将此信笺呈到北牧鹰的手上。而后,也是星夜兼程赶往西省,将这第四份信笺亲手交到拉雅观观主西驭风的手上。任务完成以后,同样到紫薇轩等着老朽即可。”
碧清道长不再怀疑自己此时的脚力,因为曾祖为了打消贞白的顾虑,给贞白说的话,他也听了个明白。可是当他将两页信笺往信封里装的时候惊讶的说道:“恩人,您快看,信笺上没了字迹。”
贞白听了碧清的话反应特快,他没有往碧清手里瞧,而是急忙从信封里抽出自己装进去的两页信笺展开观瞧,随即也惊呼道:“真人,这两纸信笺也都没了字迹!”
曾祖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平静地说道:“你二人休要惊慌,只管送达即可。老朽的心思这些人见信便知。”
两人如负释重,执意即刻启程,曾祖并未阻拦,只是对他们做了几句叮嘱,要他们路上注意着安全。
当我看到曾祖并未留他们休息一晚再走,已然知道此事的紧迫性,当我看到曾祖破天荒的叮嘱他们注意安全的时候又觉着大可不必,因为都已是刀抢不入、百毒不侵、拳脚不伤的身体了,路上还会有什么不安全的?除非自己不想活了,自戕了事,除此之外谁还能奈何得了他们?
当两人快走出宅院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件事情,急忙追上碧清道长问道:“道长,您那个叫可常的徒弟长个啥模样?”
碧清说道:“真人,这个可常或许不是贫道当初的那个徒弟,至于妖魔是如何以他的形体出现尚未可知。您即便知道他的长相,恐怕也再难遇到这个邪魔以可常的形体出现。据贫道猜测,这个邪魔的任务已经完成。真人如果有时间到不妨多留意一下贫道的师弟海清,这个邪魔很可能与海清在一起。”
他二人走后,我对曾祖给我们服食的丹药开始探奇,坐到曾祖身旁问道:“老爷爷,这几粒丹药原本不是藏在那块玉里的,而是在那块玉里生养而成的,是这样吗?”
“正是这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