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来的我,便想着去坤申两处看看被刀剑碎片消灭的那两个人头兽身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可当我正要往那两个方向走去的时候,戊鬼已经捷足先登。只见它两手各举一物,正高兴往我这边跑来。
我被戊鬼的兴奋感染着,也正值高兴,却忘了离坤位最近的水口‘丁未’,也是恶人设局的一个眼点。
危险便再次发生。戊鬼没跑几步,从丁未位突然出现一只马车般大小的乌龟,正猛然伸长脖颈,瞪园着豆大小的绿眼珠,紧紧盯住戊鬼,拳头大小的脑袋来回摇摆着,张一个自不量力的小口,妄想吞噬戊鬼。
危险将至,戊鬼却浑然不觉,我提醒戊鬼已是不及。
我情急之下催动意念,脚下顿时生出风来,随着口诵“南方玄真万福天尊”,口一束三味神火如一条火蛇般倏地一下烧向那个王八。
我本以为用尊神赐予的三味神火,借着地利优势定然能把这只王八烧熟,可那里想到,这只大乌龟身居消水的丁未位,本就有可供灭火的水源,再加之恶人施在它身上的法力,我这一条火蛇竟然奈何它不得。
当我想到这层原因的时候,尽管戊鬼获救,我的真气也已消耗过半。我不敢在奢望这顿美食,便在收回火蛇的同时,挥掌拍向了这个已经将头缩进龟壳里的大王八。
又是骨碎肉飞。这次我还是没能确定这个东西到底是乌龟还是其它。
我这边一切归于平静,听着身后曾祖那边也安静了下来。我料想曾祖也已结束了战斗,便转身想看看曾祖在做些什么。可是,我的目光寻遍了整个墓地,也没有看到曾祖的身影。
我正在猜想曾祖去了哪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戊鬼也不见了身影。心想:“刚才我是眼看着戊鬼躲身到墓碑旁的,难不成是我看花了眼,戊鬼别是葬身龟腹了吧?不可能,就乌龟拳头大小的脑袋,长满了嘴也吃不下戊鬼。”
我满心狐疑正想呼喊戊鬼,却看到从墓碑后走出一位术士装扮的中年男人,他腋下夹着的正是戊鬼。
此时,我已是拿捏不准他是人还是什么物件所化,单凭他能制住五鬼,便知道是有相当法力的人或物。我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问道:“你是人是物?快将五鬼放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破了此局,能不付出点代价?”这人竟然一口标准的人话。
我想,他既然能说人话,就会有人的思维,事情也就有的商量。想必我刚才的掌力他已经看到,定然是因为惧怕,这才挟持戊鬼。他总不至于拿戊鬼的性命做他所说的那个代价吧?定然不是,他应该清楚,若杀了戊鬼,他的命也得搭上。
想到这里,我仍然坚持问道:“阁下别怪我问的奇怪,事情本就奇怪,所以,请你回答,你是人吗?”
当我问完这句话的时候,差一点没有乐出声来,心想,这要是换个场合问人家这句话,非得挨揍不可。而在这里,不仅问了他,弄不好还得揍他一顿,真不知道这理往哪里去讲。
那人倒也知道事出有因,并没有恼怒,说道:“本人是人。”
那人说完,竟然忘了眼前的危险,兀自笑出声来。他这一笑,使得气氛瞬间得到缓和。
他尴尬的收起笑意,又板起脸说道:“我看你是个小孩,对你害死我养了几十年的乌龟不做深究,你只需断去自己两只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并且放了这个大头鬼。”
这个条件难住了我,这是我长这么到没有过的纠结。手不能没有,戊鬼不能不救。我实在想不出两全的办法,便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这位先生,您看这样好吧,您先把大头鬼放了,我和俺老爷爷定然想法子给你捉一只恁大的乌龟还你,或者您说个价,我们陪你。”
“小孩,我是怜你年小,才提出这个条件,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等恩师除了那个老东西以后,你再想走,那就由不得你了。”
“照你说,此刻俺老爷爷与你师父在打斗?你师父是不是广通?他们在哪里?”
“小小年纪倒还有点见识,修理老东西的正是家师,恕个罪说,正是广通恩师。哼!那老东西在家师面前也配称打斗?孤陋寡闻…”
“大言不惭,你快说他们现在在哪里?”我心中牵挂曾祖,岂容他废话。
“你还是自断双手以后,藏身暗处,待我同家师走后,好去后山为老东西收尸。”
我转身正要往后山跑,这人却拦住我的去路。
那边是曾祖安危,这边是戊鬼生死和壮汉纠缠,我已是进退两难。这种煎熬使我有了将这人打到骨碎肉飞的愤恨,不由得将拳变掌,做出蓄势待发的架势。
中年术士看出我的意图,便双手呃住大头鬼的脖颈,将它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奸笑着说道:“人小鬼大,少给…”
“主人,别管我,救老真人要紧,小鬼死不足惜,您就打他个骨碎肉飞,小鬼死后变聻仍能侍奉您。动手啊…”
戊鬼忍住伤痛,因为脖颈被这人呃住,说话虽然呜呜呀呀,断断续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