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公允生松开楼抱着树的双手,四处巡视。当他并未发现四周有女人的时候,看着正在为伐树做着准备的奴才们,问道:“你们谁说了些什么?有谁听到了什么?
奴才们异口同声:“我没说话,只听到老爷您再给老树说话。”
儿子弓强听到父亲这样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爹,您说啥?”
公允生认为是自己听邪了耳朵,并未回答儿子,对奴才们说道:“动手吧,注意安全。”
因为树的三面都有建筑物,为了砍伐后让它往没有建筑物的那方向倒,需要在树梢拴三根绳子,用于掌握树的倒向。
栓绳子本应是奴才们干的活,不知儿子弓强那里来的勇气和豪气,不待奴才们动作,就已将三根绳头往腰中一盘,利索的爬到了树梢。
当公允生发现儿子时,他已经开始往树干上拴着绳子。
无奈,公允生只好带着埋怨和担心,仰头不错眼珠的看着儿子弓强的一行一动。
当他看到儿子把三根绳子拴好,抱住树干站要往下来的时候正想舒口气,却突然感到儿子的身体有了异样。
公允生看到儿子尽管想努力抱紧树干,可是,搂抱树干的双手,竟然慢慢的在脱离着树干,身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树冠里的枝杈中拖拽。
公允生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高声喊道:“弓强!抱紧了,儿子!你咋啦?你可要抱紧了。”
公允生那苍老嘶哑的叫喊声尚未落地,只见儿子的身体猛然离开树干,呈搂抱树干的姿势,被那只无影手薅住后背拉进浓郁的树冠里。
眼前这惊险的一幕,险些惊掉公允生的下巴,他已是魂飞魄散,干张着嘴吧说不出话来。
尽管公允生被吓得丧魂失魄,瞠目结舌,可树下的奴才们却分别扯起从树梢上垂下来的三根绳子,分别在树周围寻找着适当的固定点。
树下这三个奴才,纵然没有看到刚才树上的那份惊险,公允生的叫喊声总应该听到?可是,这三人就像是冷血动物一般,对弓强的死活漠不关心,就连往树上看一眼的关心都没有,仍是各自做着各自手里的活计,更像公允生的声音不被他们听到似的。
稍加清醒起来的公允生,第一个念头便是看看儿子将从何处掉落下来,尽管他使劲往后仰着脖子,两眼努力的在树冠里搜寻,以致将脖颈累的不能再伸直也未看到儿子弓强的身影。
公允生心中的担心,猛然被惊异和恐惧完全占据,一种树冠吞噬了儿子的念头袭上心头。于是,他再次扯开嘶哑的嗓子高声喊道:“儿子!听到爹的声音吱一声!…”
直到公允生累破了嗓子,再也叫喊不出声音,也未听到儿子的回音。
公允生无力的瘫在地上,两只昏花的老眼仍然看着偌大的树冠,尤其是儿子弓强消失的地方。
固定绳子的三个奴才陆续回到树下,他们看着神情怪异的老爷,神情也都怪异起来,奴才弓大小心的说道:“老爷,请您离远一点,小的好动锯。”
公允生一把拉住弓大,颤抖着手指向树冠,口里呜呜呀呀说个不停。由于公允生的嗓子已经累坏,他呜呀着比划了半天,弓大也没有明白老爷想表达些什么。
弓大听到老爷的嗓子突然变得说不出话来,神态又是如此怪异,心中闷惑不已,可又不知道如何与之沟通,只好抬头看着老爷手指的方向,听着老爷急气白咧的呜呀声,极力猜想着老爷想表达的意思。
另外两个奴才也顺着公允生的手指看去,也是一头雾水,努力猜想着老爷的心思。
正当三个奴才极力猜想老爷心思的时候,公允生的两只眼睛猛然瞪园了,神情猛然紧张,嘴里不再呜呀,伸出的手指也开始颤抖。
三个奴才意识到老爷的景状定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成了这样,于是,三人再次抬头顺着老爷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令老爷仍然令老爷非常失望。
三人实在看出树冠有何异象的时候,已然开始怀疑老爷是否生病或撞邪,于是,便决定先把老爷送回府去,而后再回来伐树。
弓大请示道:“老爷,您累了?奴才们先送您回府休息可好?”
弓大一连问了好几遍,公允生才有了反应,但是,他并未收回看向树冠的目光,而是挥手给了弓大一个耳光。手指树冠,口里再次呜呀起来。
原来,公允生瞪园眼睛的时候,突然看到弓强的脖颈正卡在树冠最下一层的树杈中,整个身体荡在了空中。他打弓大的时候,是嫌这三个奴才冷漠,不关心弓强的死活。可是,公允生哪里知道,荡在空中的弓强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三个奴才好像是肉眼凡胎,不识“真神”一般。
三个奴才谁也不敢再提送老爷回府的话题,可谁都又猜不出他的心思以及此状缘由,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怒脑,越来越呜呀。
更让三个奴才弄不不明白的是,公允生在又给了弓大几个耳光之后,曾有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三个奴才本想将他扶起来,却被即倔强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