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的决绝和无情,惊的向古冶呆傻了半天,这才想起被投进丹炉里仍被炼化着的小妾,顿时发疯般伸手去揭鼎盖。然而,当向古冶的两只手刚触到鼎盖时,只听“嗤啦”一声,他的双手便被滚烫的鼎面给烙起一阵油烟。这剜心割肉般的疼痛,使向古冶的惨叫声顿时充满了不大的丹房。
向古冶眼望丹炉,叫苦连天。这时,小童已将雪、雨、霜、露四位女子领到丹师面前,丹师并未说话,也不理会痛苦悱恻,神色惨然的向古冶,而是领着众人径直往向古府大门走去。
就在一行人走出府门刚要乘上停在府门外的一辆马车时,向古冶被一位体丰身满的夫人,指使着几个奴婢婆子用面杖、菜刀、剪刀、扫把更物件将他赶出了府门。
狼狈逃出府门的向古冶,猛然看到正在上车的丹师一行,便慌不择路,不假思索的狂奔几步爬上马车,随马车而去。
丹师看着向古冶那狼狈、沮丧的模样,已经猜出发生来什么,便任由他跟车而来。但是丹师至始至终并未正眼看他,更没有与他答话。
而此刻的向古冶,不仅正为糟蹋尽家中的金银悔断肝肠,更是为因此事唤醒了沉睡三年的雌虎,被她无情的赶出了家门而心生绝望。
他一边手拿夫人被强塞给的,罕见的女休男的一纸休书,一边想着丹师那尊袖珍丹炉和自己身上仅有的十几两银子。当想再次请求丹师将这十几两银子用那顶袖珍丹炉给炼制百两之时,这才发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于是连忙闭口,并深垂着头一言不发,任由马车载着去任何地方。
马车走了一天,掌灯时分来到一处客栈,小童打点好客房以后,除了向古冶以外,各自便去到各自房间洗漱休息。而向古冶却拿出当年刚当上上门女婿那股韧劲,不管丹师脸色是何等的难看,只是寸步不离,时时喜眉笑眼。无奈之下丹客只好让他与自己同住了一个房间里。
晚上,向古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下床跪在丹师床下,恳求丹师收自己为徒,不图任何,只求学到这个炼化矿石为金银的丹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向古冶跪求半夜以后,丹客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向古冶怕夜长梦多丹师变卦,便要求连夜举行拜师仪式,丹师拗不过他,便遂了他的心愿。
此后,虽然向古冶年长丹师十几岁,但两人却须以师徒相称。开始众人看着别扭,时日已久便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这天,丹师正在与小童和向古冶讲解练外丹炼制应注意事项和如何掌握炉火火候的时候,店小二来禀,说是当地财主右大田前来拜会。
丹师整肃一番便到客栈前堂会过财主右大田。
在恭送右大田离开客栈的时候,丹师说道:“右先生请放心,学生定会向恩师转达您的盛情,学生想,恩师定然会去贵府拜识您这位酷信丹术的大善。”
丹师看着右大田远去的背影,回到客房对向古冶等众人说道:“由于在向古冶家走丹败炉,没有收到他的谢银,咱们盘缠不足,随身携带的丹炉太小,所炼金银不够众人用度,为师正想带你等回山,可巧当地财主右大田访到为师,欲请为师去度他五世富贵。
为了这次万无一失,为师将亲自烧炉,片刻不离丹房。”
小童说道:“恩师,这样做使不得,您这样做不但失了恩师颜面,还会遭到同行耻笑。”
丹客听了小童的话沉思片刻,说道:“为了保证此次不出纰漏,向古冶可拌我等的师傅,由他陪石财主喝茶叙话。只等这炉丹成以后,咱赚上一笔盘费,为师便带你们回山,专心教授您们更深一层的丹术,以及这些丹术所必备的符咒。”
由是,在右大田再次来客站相请的时候,丹师留雪、雨、霜、露四女在客栈,他和小童陪着拌做师傅的向古冶跟随右大田来到右府。
向古冶与右大田两人话很投机,不几日炼制金母的原金五百两,炼制银根的原银三千两,便在右大田的亲眼注视下,被填装在了新建的丹炉里。随后,还是在右大田的注视下封炉点火烧制起来。
右大田为了稳妥起见,在征得向古冶的同意之后,便安排了两个家童守在丹房,明着是说跟随烧炉师兄学习烧制之术,实则是看着丹炉,以免跑了里面的金银。
自此起,丹师废寝忘食昼夜看护着丹炉,那份细心和认真曾一度让向古冶即感动又羞愧。
他为了不辜负丹师这片苦心,尽可能在右大田那里装出一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用近些天从丹师那里学得一些丹家行话、术语充当着门面。
也别说,他掌握的炼丹理论在内行听来浅薄可笑,可在右大田的眼里则成了宏篇大论。对于一个痴迷此术却又对此术外行的右大田来说,简直奉向古冶如仙人一般,自己总是自谦着那些“相见恨晚,学生受教…”的话。
转眼,丹炉开火已过月余,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丹师却是很认真的教授着右大田的两个家童,并切在去向师傅向古冶请安时或者去煤市选煤时,便直接委托两个小童看火。
两个小童终是年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