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话音刚落,庙外的牛头马面二鬼差便分别把赵襄和姚氏牵进庙门,并猛然将之推倒在神案下。
赵襄和姚氏二鬼不敢起身,顺势跪在神案前,神情却并没有多少恐惧,而是都摆足了满腹委屈的神态,谁也不抢先开口,而是等着城隍爷指问。完全没有阳间那种恶人先告状的争抢情景发生。
“姚氏,为何与赵襄争吵,难道你不知道在本神下辖不允许当街争吵吗?”城隍爷厉声问道。
“回城隍老爷,并非妾身有意与他争吵,只因妾身赶市路过它家门口,它闲着没事,不但旧事重提,还恶语相向,贬我腿瘸,妾身忍耐不下这才与它理论,请求老爷明察为妾身做主。”
城隍爷问赵襄道:“赵襄,姚氏所说是否属实?从实说来!”
“老爷容禀,那是姚氏一面之词,姚氏在世溺宠其子,致使自己做鬼落下腿疾,致使我前世命丧,这些陈年旧事本不该再提,怎奈,它做鬼以后本应遵照阴司律条,护佑善行的阳世子孙,惩戒作恶的阳世子孙才是,可它竟然置法度于不顾,仰仗阳世做地师的妹丈,设局残害小鬼阳世子孙,以达到它阳世子孙掠夺赵家老屋的目的。
因为小鬼的阳世子孙做事有失阴德,常有鬼友将之劣行告到我这,小鬼对阳世子孙的恶行不能确认,便不敢贸然给以惩戒。对噶家做局伤害,也因不敢废法度而行袒护,故此,才让姚氏妹仗频频得手。今日小鬼本想去噶府劝诫一番,请其手下留情,放过小鬼阳世子孙,不想,路遇姚氏,也就借此提起此事。谁知小鬼话未出口,便招来姚氏一顿刻薄尖酸的辱骂,小鬼忍俊不住便回了几句。这便是今日事情经过,请老爷明察。”
“姚氏,你可听清赵襄陈诉,你还有何话说?”
“老爷,妾身冤枉,妾身的相公是有位在阳世做地师的妹丈,可是,妹丈在阳世与赵家的恩怨自是他们自己的事,这老没羞却以地师与噶家的这层关系便杜撰疑猜,真是好没道理。妾身倒是有件疑心事借此禀明老爷,还望老爷明察,还妾身公道。”姚氏说着竟然啜泣起来。
“休要说与此事无关的事情,不要扯的太远,简明扼要的讲。”城隍爷允许了姚氏的请求。
“老爷,你是最清楚当年噶赵两家结怨的因由,事情过去之后,妾身原本没有打算放在心上,况且那件事是噶家对不起赵家。可是,就在赵襄阳世的长子赵玉茁出门做生意的当天,妾身阳世的一对双胞胎孙女突然失踪不见,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鬼。此事怎能不让妾身疑心赵玉茁。”
就在城隍爷开口再问之时,庙门外传来牛头马面凶狠的呵斥声:“你冤屈再大,冤情再重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没看到老爷正在断案吗?”
“两位差官,贱妾时间不多,还请开恩让贱妾赶快见到城隍老爷!老爷!贱妾冤枉!……”
别看牛头马面对付争吵鬼凶狠残忍,可对付喊冤叫屈的女鬼却束手无措,一筹莫展。无奈之下,牛头马面二鬼只好并立挤在庙门口,挡住喊冤女鬼硬闯。虽然如此,喊冤女鬼的凄惨悲凉的叫喊声却充满可整个庙内,使得城隍爷再也没心思处理这个简单地争吵案。
于是,城隍爷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神偏就不问今日争吵缘由。姚氏、赵襄你们听好了,身在本神下辖,就应遵守本神所制律令,今日暂不追究你俩初犯之罪,如再有下次,直接做牛头马面的点心也就是了。去吧!”赵襄与姚氏没有分出个里表输赢,心有不甘,本想再争辩几句,可当听到城隍爷说让它两给牛头马面当点心时,内心还是生出惧意。给城隍爷磕头谢恩后急忙退出庙门。
“对不起真人,恕下官慢待,怎奈官身不自由,待下官处理完这宗公案以后,再向真人赔罪、请茶。”
“城隍爷说的那里话?这本是在下冒昧,何来慢待,若不嫌烦,在下已是知足,您断案最要,请吧!”
“让喊冤鬼进前诉冤!”城隍爷话音未落,那声清脆的惊堂木叩击神案的声音又起。
喊冤女鬼听到城隍爷的声音以后,猛然扒开守门二鬼,几乎是扑倒在神案之下。
它一边高呼冤枉,一边磕头示诚。
“下跪女鬼,抬起头来诉说冤情!”城隍爷说话的语气较之前温和了很多。
据女鬼说,它生前名叫曲赛花,数月前携两女一子来此地寻夫,因为寻夫无果,身上所带银两被盗,致使身染重病无钱医治身亡。
女鬼殁年三十九岁,鬼魂被拘到地府以后,经查察司查明,它生前罪孽深重,已无可恕,判官便按律判它入第九层地狱,反复承受被它所害之人遭受的那些痛苦,直到自灭。
当它听到此判之后,连忙向判官求情说道:“判官老爷,贱妾不认为自己罪孽深重,向您说的不可饶恕,贱妾生前所做随无律条支持的依据,可也没有违反律条所规。
那些罪孽并非如查察司所列那样,好多事情都是在贱妾不知情中,或在贱妾善举中所做,即便有不当之处,也是无意间充当了帮凶。
那段时日,贱妾也是受害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