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瓜皮的声音,因为房中声音杂乱,他怕人们听不清楚,便提高了分贝,高声嚷道:“诸位仁兄,咱们酒已过三巡,菜也过五味,该是去见证怀祖兄感谢小桃红的时刻啦!”
经瓜皮提醒,大家这才想起来里的姑娘们,顿时一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这时尖嗓门嬉皮笑脸的说道:“怀祖兄,你可知道小桃红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房中顿时静了下来,大家支起了耳朵,尖嗓门说道:“这小蹄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一个顶咱哥七个,可是你每次都是一二三交账,好不令她失望……”
瓜皮问道:“谁不知怀祖兄是天生的快枪手,难不成你想替怀祖兄补枪?”
李怀祖一拍瓜皮肩头豪气十足,说道:“好!补枪就补抢。为了奖赏她这次立下的这份功劳,本少爷今儿就破例满足她一回,也让哥几个领教一回她的厉害,长长见识。”
哈、哈、哈…、“呵、呵、呵…”、嘻、嘻、嘻…。房里又是一阵轻狂、放浪的笑声……
李跃在家等着李怀祖的消息,从日出到日落每时每刻都是心绪不宁,坐卧不安。他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是望眼欲穿。可他哪里知道,自己倚重的宝贝儿子却“安身立命”于酒池肉林,“颠沛流离”于花天酒地。
李跃在李怀祖走后的第四天,实在等不下去了,便要吩咐下人备车,想去县城找李怀祖,马车才要出门,李怀祖风风尘仆仆,急急火火的回到府上。
李跃此时已经顾不得父亲的形象,连忙迎了几步,急且问道:“可曾打问清楚?见到你三弟了吗?”
只见李怀祖快步跑到李跃的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面流泪,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爹,您可要救救三弟,他、他、他太惨了!”
听到李怀祖得话,身体本已虚脱的李跃听到这近似噩耗的消息脑袋一大,两眼一黑,“呼腾”一声晕倒在地。
管家李禄以及几个奴才慌忙对李跃拍前胸,捶后背,按人中,掐虎口。好一通忙活以后,李跃这才长长的吐出了几口浊气,悠悠醒来。他两眼无神,呆滞的看着管家李禄。
李禄舒了口气,轻声说道:“谢天谢地,老爷您要吓死老奴了。”
安稳了片刻,李禄试着扶起了李跃,并且在李跃的示意下缓缓走进了书房。
跟在身后的李怀祖,犹豫了片刻,也跟进了书房,并且紧走几步,扶着李跃慢慢的做到了太师椅上,
当看到李跃起色恢复正常以后,管家对李跃说道:“老爷,我就在房外侯着,您有事吩咐一声便是。”说完识趣的退出书房,顺手带上房门。
李跃有气无力的对李怀祖说道:“说吧,咋回事?”
李怀祖看着身心疲惫的父亲面露为难色,欲言又止,犹犹豫豫起来。
“说!说你三弟到底咋啦?还有救吗?”李跃看着吞吞吐吐的儿子,突然狠声说道。
李怀祖用衣袖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说道:“那天庙会,三弟不知道怎么甩掉了奴才们,独自往长春观走去。
当走到半山腰时,不知道三弟是咋啦,竟伸手取下一位少妇头上的金簪,随之双目爆裂,面目狰狞,情绪激动起来,看热闹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当想躲避三弟之时,三弟突然把手中金簪猛然扎进了那少妇咽喉,致使少妇当场毙命。
眼看着少妇倒地身亡,三弟竟毫无惊慌之色,反而麻木不仁,泰然自若的看着周围神态异样的人们,最后在一片怒骂斥责声中等来了县衙捕快。
县知事大人起初听到案情经过以后,原以为三弟精神不正常,想从轻发落,可谁知三弟在过堂之时的神情、状态比已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正常,对大人的问话更是有问必答,且问一答十。
唯有当大人问起杀人情由之时,又出现吱唔搪塞之状。知事大人以此认定三弟为奸诈、狡猾之徒,便对三弟动了大刑。
大刑中三弟死去活来好几次,最后只把杀人经过招了个清楚明白,至于杀人动机无论恁样用刑再也没能说清。
县知事大人在人证、物证、口供俱全的情况下把三弟问了个‘斩刑’,只等着省城审复以后予以行刑……”
李怀祖一口气把他从县衙“打听”到的情况说完,微簇着两道短眉,看着面无血色的父亲。
当李跃听说小儿子受了大刑之后心就已经开始流血,又听到斩刑二字,简直如五雷轰顶,还未等李怀祖把话说完,他突然大哭一声“我的儿啊…”便再此昏死过去。
伺候在门外的管家张禄听到李怀祖的叫喊声急忙开门进来,他与李怀祖又是好一阵忙活,李跃才在喊叫声中缓缓的睁来了眼睛。
当李跃醒来情绪安定了以后,李怀祖说道:“爹,事已至此,您老伤心已经于事无补,反而让我这做儿子的为您担心。您忘了,时下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有钱能使磨推鬼’,咱使点钱,准能买出三弟这条命来。”
李怀祖看着因伤心过度而呆滞着的父亲,又催促道:“爹您说话?您是咋啦?您可要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