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正有一支什么什么乐队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两边打通以后的店里空间有些大,还吊起了二楼。
整个装修都充满着一股野性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都喜欢弄这个调调,反正小伟是欣赏不来。
屋里也是各色灯光闪烁,弄的眼睛有点儿不舒服。这时候还没有光污染的说法。
一桌一桌的男男女女拿着各种酒,或者随着舞台上的乐队扭动喊叫,或者肆意的大笑大叫着,偶尔有几个坐在那里翘着二郞腿看着挺深沉的,却发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场内的女性屁股上留连。
老板扎着个低马尾还留着撮胡子,是这个年代文艺人的标准打扮。
把张五小伟这一群人迎进来领到吊起的二楼一个包间里,坐在这里可以俯视全场,如果不想听歌关上窗户就行了,隔音做的到是挺好。
小伟坐下扭头对王立华说:“刚才这一会儿竟打岔了,你俩找我有事吧?”
王立华凑到小伟耳朵边说:“酒。现在红酒这块我们已经杀进来了,这一片儿打开了一些场子,现在需要添些洋酒和啤酒,想问问你们。”
小伟看了看桌上的小瓶啤酒,全是英国字儿,不认识。
王立华说:“这是百威,美国的,还有喜力,青岛,燕京和哈啤,百威最贵。外国的牌子能起价。酒吧迪厅里都是这种小瓶,你们有吧?”
刘家鸣凑过来:“还有俄毛子的,卖的一般。德国黑啤名最响,但是不多,我见过些都是假的。”
小伟问:“你们说的洋酒是什么?”
王立华说:“没色的,烈的,威士忌,利口酒这些,调酒用的。现在咱们只有红酒和香槟,有点儿窄,有些地方一看酒不全就犹豫了。”
陈辉靠过来:“啤酒没问题,需要什么样的什么口感咱自己就能产,洋酒你列个单子我帮你们进。大概的价格区间你们写明白。”
刘家鸣点点头。
张五递了几个开了盖的小瓶过来:“来,都整点,这东西不醉人,来了就体验体验。”
小伟接过来看了看尝了一口。
下面乐队换场,刚才那几个满头大汗的在热烈的喊叫声中下去休息了。
小伟对陈辉说:“你觉得唱的好听不?我怎么欣赏不来呢?就感觉闹哄了,炸的脑仁儿疼。”
陈辉说:“有好听的。这地方,都是混的不上不下的,真正出头有名的也请不来,那得多少钱?这些都是长年在这片儿混的,在这是挺出名,其实也就一般。”
长青靠在窗子上看着下面一小口一小口嘬酒,笑着说:“你可别当人家面前说,也别传过去,这些玩音乐的都是那种自我型的,都感觉自己造诣深厚怀才不遇。”
张五说:“搞文作艺的都那模样,都感觉自己的东西多了不起似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中国人太多啦,出头哪那么容易,光埋没的估计就得赶上欧洲国家人口了。”
小伟点点头:“确实,咱们这边,干什么想熬起来太难了。”
张五握了握拳头:“资源。掌握资源就是根本,你就是人上人。话语权最特么邪乎,到时候你说啥是啥。”
陈辉欠身和张五碰了一下酒瓶:“所以得努力呀,等别人给是不可能的,还得靠自己抢。”
老板笑眯眯的走进来,给大伙敬酒问好,还带了几个小妹过来,张五看了看陈晓然后就假装不懂,一个也没留。
老板是个八面玲珑的,察颜观色,打发走小妹坐下开了瓶酒,和小伟陈辉还有王立华刘家鸣认识了一下,主要是陪张五。
这老板姓庄,叫庄麻子,和长青算是发小,小时候在一个院儿。
那时候阶层还没分的那么清,各单位都有自己的大院儿。
庄麻子家里就是单位的中层。他不想混单位,就趁着改革开放这会儿做起了买卖,练过摊跑过南,几年下来也算是小有身家,在后海这边开上了酒吧。
平时长青帮过他不少忙,隐隐的也算是个靠山。庄麻子也是会来事的,借了长青二十万,过了段时间说钱不凑手不好还,给折了酒吧的二成股子。
其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长青也没当什么大事儿就接受了。
有了长青在后面,庄麻子的生意可谓一马平川越做越大,在后海这片儿也算是有头有脸儿。
越往上爬,越是知道身份阶层的重要性。
今天庄麻子借着开业求长青把张五请过来主是要拜拜佛的意思。
张五给长青面子过来了,顺便把小伟和陈辉也扭过来了。
几个人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小伟就嘬着啤酒听歌,也没听他们说什么,没兴趣。
坐了一会儿,差不多一人喝了两个小瓶,下面乐队换了三场,怀远和长青都给了打赏,也不多,五百一千的,主要是给老板挣面儿。
这些所谓乐队炸乎的欢实,其实演一场也不过就是几百块钱,上千的在这片儿都称得上顶级了。
又听了几首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