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书记说:“现在下面村里的老师啊,都是在村里过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在那,地在那,不好办哪,不少人呢,安置是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小伟说:“这不是问题。人还能不喜欢往好的地方走啊?老师是皇粮户,也就是一点自留地。我直接把教师楼盖了,白给,所有任教老师都分一套,不过要等到退休这房子才归个人,半道辞职走人的得把房子交回来。”
厉书记意外的仔细看了小伟一眼:“盖房子?楼房?白给?”
小伟点了下头说:“楼房,白给。条件就是干到退休,除非是有了什么大事。”
厉书记右手放到靠椅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说:“这到是个不错的条件。还有一个问题,这一下增加不少老师,财政上怕是转不过来呀。
我也不瞒你,市里老师的正式编制有限,咱们县里的老师大部分都是民办教师,说是国家有补贴,反正我是从来没见到过,全是走的地方财政。
甚至正式老师的一部分工资福利都是我们从边边角角挤出来的,就这样,我们县里还欠着一部分呢,如果你这几所学校建起来,按你的想法,增另几十个老师是少的,钱从哪出?”
从50年代大力兴建教育开始,民办教师就出现在历史长河里,而且问题越来越突出。我国广大农村的主要师资力量几乎全部是民办教师挺起来的。
然而,这些为了教育事业,一生埋头在大山僻壤里,献出了青春甚至生命的人,大多数却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从80年代末起,大面积的托欠工资现像开始出现,没有人关注,更没有人在意。
喊着一切为了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我们,事实上却是一个最不在意孩子,也最不重视教育的国度,有钱招待吃喝换好车发福利,却没钱给民办教师补发那点儿微薄的工资。
能想像得到吗?一直到2000年以后,大部分地区的民办教师还拿着一两百块的工资,而且还拿不完。
然后有人呼吁,有人奔走,最后终于给这群可怜的人出了政策,却是关、转、招、辞、退,那点可怜的转招名额都是什么人享受了使用了?
报纸声嘶力竭的颂扬着民办教师的问题终得解决的时候,
这些为教育献出一切的人最终等来的只是永远得不到支付的工资白条和关、辞、退。至于以后靠什么活着,能不能活着,谁管?
城市里无数毫无意义的所谓文化建筑,地标建筑拔地而起,为了一个永远出不了线的足球每年投入巨亿,却没有任何人觉得应该给这些埋首深山的人一个身份,一点儿希望。
有三个隐没在历史长河里的名称,虽浸染血污却永远光耀眼目:工程兵,赤脚医生,民办教师。
新闻媒体宁可去捧臭脚报道明星的姨妈巾,也不会对这些可怜可敬的人付出一个字。
制定出相关政策的人住着豪宅配着豪车喊着艰苦朴素,却永远看不到脚下冒着鲜血的泥土。
当城里的学校变成一台又一台吸金机器为某个人群挣着大钱,教育的图腾在这群卑微的人手上发光。
……
小伟想了想说:“钱到是不多,但要是我说我来管也不太现实,这不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的事情。也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学校我来建,包括设施设备,教师住宅,还有学生的餐费补贴这些,我都管了,老师的这一块县里解决,行吧?这块不能糊弄,上学是咱们农村孩子唯一的出路和希望。
然后,我可以帮县里建几个厂,我不管挣来的钱你们怎么用,但我希望,有一部分能固定在教育上,起码得保证学校的正常运转。”
厉书记问:“什么厂?”
小伟说:“这个我得回去商量一下,看看什么商品销量高技术含量又低的,弄几样合适的过来交给县里生产。县里必须保证质量,这个是前提。”
小红说:“不是还要弄养殖吗?厉书记,鼓励农民养鸡养鸭养猪,多开荒种菜,到时候我们来统一收购,农民的收入提高了我相信县里的财政收入也能提高点儿。”
厉书记问小伟:“你要回来办养殖场?”
小伟摇摇头:“不,没那个精力。让农民自己养吧,我收。有人胆大敢多养的我支持,县里可以办。但是,要保证质量。
饲料只能用我们的,可以先用后算账。菜的话,化肥农药最好少用或者不用,到时候收购价格可以提高点儿。”
厉书记有点儿古怪的看着小伟,小伟反应了过来,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生产的饲料和别人的有点不一样,是特殊配方,主要是供我们自己猪场的,吃这个长起来的猪我心里有底。
愿意养殖的人家可以先签合同再养,这样心里也有底儿。
我们需要的量可不是一点半点,光咱们县远远不够,我们得培养更多的养殖户,就近供应,所以我得保证质量。不合格的我肯定不要,就是我叔种的我都不要。”
厉书记问:“你在奉天那边到底干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