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两天,小伟算是把主要几样东西的厂家找差不多了,因为小伟要的是散货,价格也落下来一大块。无论在哪个年代,包装都是一大块成本。
现实中,我们买的许多商品,里面的那点东西其实都没有包装值钱。
一袋杏脯,杏子也就是几分钱,包装要几大毛,卖你几块钱。
一盒化妆品,里面的化妆品也是几分钱,包装要几十,卖你几大百。
最好的晚霜膏体三千多四千块一吨,你回家看看一瓶是多少?不到五十克。
而且化妆品几乎全是OEM,代工,也许你买了好多品牌,其实就是一种东西。这不奇怪。
例子举不胜举。
工程在进行,事情全部办妥,小伟就得往回走了。不过,和郝大伟两个人合计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还是叫点人吧。两个人一台车跑这一趟实在是有点儿不踏实。
和张军一说,张军说:“这事找我还不如找王刚,有现成的关系你不用。”
小伟就跑到台球城找王刚,把事一说,王刚说:“小事,我帮你问问。”
结果问了一圈近期也没有去大军区办事的部门,小伟有点傻眼,总不会最后还是自己和郝大伟这一大一小两个伟硬着头皮往回冲吧?
李卫兵听说了以后说:“这算个什么事啊,不早和我说。王刚那脑袋里全是钱和妞,能有个什么主意?等着。”一通电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小伟和郝大伟跟大哥张军一起吃了早饭就开着越野往奉天走。
车后座上坐着两个核枪实弹的军人,名义是去奉天陆军医院取一瓶血清样本。坐小伟车到奉天后,他们会自行坐火车回查干。这就是李卫兵的安排,而且这安排还没毛病,小伟的车是大军区车牌。理论上是大军区的车辆。
后面放着两杆满弹的八一杠,这心里才叫一个踏实啊,连踩油门都觉得是一种愉快的感觉。
还真让小伟和郝大伟耽心对了,那天被吓跑的几个哥们心里不甘哪,太特么灰头土脸了,简直是给车匪路霸的同行们脸上抹黑。而且回去几个人一分析,一个穿警服的开着辆军车,这妥妥的伪冒假劣,此仇不报心里弊屈呀。
这会儿东北枪支弹药的收缴工作刚过去没多久,枪在民间不算什么稀罕物,一把手枪嘛,我去二十个人你打吧。
“喂?什么?在哪?白塔嘎查?给我盯住了。”那个带头的放下电话,狞笑着说:“回来了,操特么我还以为他不敢从这边走了呢,胆不小啊。走,今天好好弄弄他出出气。”
一群大小混混忽忽咧咧的出了门,拿着铁棍镐把上了摩托车往城外走,四台摩托上挤了十来个人。
小伟这会儿车已经过了白塔嘎查,对郝大伟说:“前面就是那天打电话那派所了吧?叫什么来着?”
郝大伟说:“花什么古嘎查,还有挺远呢,至少十五里地,我记道还行。”
小伟问:“咱要不要停一下去看看那所长?我感觉他们在这边挺苦的,二个人要管二十来个村,太不容易了。”
郝大伟笑着说:“去看一眼抽根烟有什么用,有这心情你还不如送他们两台摩托呢,还顶点事。”
小伟想了想说:“也行,咱给他留点钱吧,留一万块钱够两台摩托了吧?”
郝大伟说:“太够了,三台都差不多了,还是不错的摩托。”那时候杂牌子摩托也就是三四千块钱一台,杂牌子是指除了那几大知名品牌之外的所有牌子,像银钢,力帆,宗申这会儿还全属于杂牌货,这个时候比较知名的摩托是洪都,五洋,春兰这些,全是两万左右的价格。
十公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车停在派出所门口,小伟下车走了进去。所长不在,下村去了,小伟把一万块钱扔给内勤,说:“我送你们两台摩托车,回来你和你们所长说一声,你们自己去买吧。他有我电话。”
内勤拿着钱懵了,说:“这哪行,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伟扭头往外走,说:“算我个人赠送的,我赶时间回奉天,你和你们所长说一声就行了。走了。”
上了车,发动车子继续走,小伟说:“所长不在,我把钱留给内勤了。”
郝大伟说:“你真是好人,心眼好使。就是有点败家。”
后座那两个当兵的都乐了,小伟说:“你就损我吧,等你发工资的,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资本家。”掏出烟点了一根,把车窗放下来,把烟盒扔给后面当兵的,问:“你俩饿不?”
年长那个接过烟点了一根把烟盒递给另一个,说:“还行,前面离哲里木也没多远了。”
小伟说:“我来前就是在前面被堵住的,当时吓一身汗。”
年轻那个当兵的笑着说:“回来还是得被堵,你看着吧,人不能少了。”
郝大伟扭头问:“你怎么知道?”
年轻的指指后面说:“那摩托跟了咱们老半天了,从白塔嘎就开始跟着了,估计前面还有人,这是就等着你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