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斜了他一眼说:“别整的像辽洋把奉天占领了似的,有人就叫过来,没人就别装大尾巴狼。我兄弟是这管理员,管管咋了?张嘴就骂上来就动手,辽洋牛逼啊?你们在家也这么整啊?都睡垃圾堆里呗?” 那边五哥李明光鼻子塞上了纸条,下巴上的血擦了个半干不净的,指着小伟说:“行,你牛逼,咱们明天见。有能耐明天你别来上课。你麻了个逼。” 小伟刚要张嘴,陈辉扯了他一把,说:“行,明天我们等你。要告诉你地址不?我电业局的,住南湖电力小区,他家集贤派出所的,都好找。哦,还有老夏,老夏就住这儿,你说个时间吧,咱们撂撂。” 安赛军扯了李明光一把,拿了盒烟笑呵呵的走过来散,说:“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呵呵,都是缘份,大伙凑一个班学习,对吧?小事,小事,说说就行了,这点小事较真就没意思了,是吧兄弟,来来,抽一根消消气,明天我请客,行不?咱们喝一顿,行吧?” “怎么了这是啊闹闹哄哄的?几点了还不睡觉?你们几个不住这的还嘎哈呀不走?”楼下打更老头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三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哥们,也是在这住宿的,几个人晚上没事跑昆明街那边撸串去了。这个时间太原街还没有后世那么繁华,当然,这个繁华是相对的,同一时期肯定是国内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这个时期做为重工业基地的东北已经产生了实际上的下岗职工,随着市场转型,停产减产的企业不只一家二家,而且大量的待业人员堆积,所以政府划出了一些街道让这些家庭自谋出路,挣点糊口钱,这就是夜市。 太原街做为奉天最出名的一条商业街道,自然就成为了方圆内最大的夜间市场,一到晚上灯火通明人声喧杂,不比白天冷清多少。太原街夜市的火爆也带动了相邻一些街道,昆明街这边就是以吃为主的夜市。 小伟回头看了看打更大爷,继续说:“明天开始轮流值日,我明天叫人弄笤帚烟灰缸啥的过来,以后大伙尽量在屋里少抽点,天马上冷了,烟捂屋里对人也不好。再说弄的乱糟糟像垃圾堆似的你们自己住着舒服啊?再弄病了得花钱不?还有,大爷,以后到点你就锁门,不用管他们回没回来,到点不回来的就住外头,轮到值日不干活的也是,你就收拾收拾走人,出去住旅馆,那边没人管你。” 打更老头点了点头说:“对,就应该这样,到哪得守个规矩,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跟着你们跑上跑下的,你们忍心哪?” 小伟踢了踢地上的烟头,说:“你们看看,这一地得多少烟头?你们不觉得有味啊?真服了你们。这几天降温,天越来越冷了,觉得被薄的自己去再买一床,反正完事拿回家还能用,别冻着了。行了,你们收拾睡吧,明天再说。这臭袜子是谁的?自己闻不着啊?拿厕所洗了去。脚臭的自觉点,把鞋摆外头去,袜子和脚勤洗点,这屋不是就你一个人,下次我再来闻着臭味别说我给你们扔了啊。” 这会儿刚打了一架,再加上说的话全是在为大伙着想,胆小的觉得是帮自己,胆大的觉得这小子不好弄,不知不觉,小伟在班里这些人面前的威信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说完小伟回头招乎陈辉和小红走人,想了想又喊夏茂盛:“老夏,走,今晚睡我那儿去。” 夏茂盛问:“嘎哈呀?” 杨铁斌说:“叫你去你就去呗,肯定有事,没事喊你嘎哈,默默叽叽的,赶紧走,俺们要睡了。” 陈辉伸手扯了夏茂盛一把,四个人往门外走,小伟对打更老头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大爷,麻烦你了。以后你不用留门,不管他们,到点你就锁门睡觉,他们不爱回来就不回,敲门你都不用理。扔外边一回就好了,越惯着事越多。” 老头摇了摇头说:“都不容易,舍家撇业的跑这老远来,能照应一下就照应一下呗,我也不能嘎哈了,不过你说的也在理,越惯毛病越多,现在这小年轻啊,唉。”老头摇了摇头,手里的大钥匙串哗啦哗啦的响着。 到了楼下,几个人出门,老头在关门前对小伟说:“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但别暴。能不动手就别动手,都是不值当的事,万一打坏了,后悔也晚了。结了仇再惹出点麻烦更不值当,咱好好的日子扯那些嘎哈?对不?你这小孩能行,也别嫌我老了罗嗦,琢磨琢磨,多用脑子。行了,回去睡吧,这风,天冷喽。”哗啦哗啦的从里面锁上了大门。 这会街上的风比刚才那会儿确实大了不少,一出大门几个人都一抽抽,小伟二话不说脱下外衣给小红包上,自己让风过的一抖愣,说:“打车吧,这风走到家得冻硬梆了。” 出门左转几米远就是民主路转盘,这里再往前直走几百米就是火车站,右转就是太原街,这边是真正的中心区,出租车满街都是,比南湖那边好打多了。 坐了车,十五块钱到电力小区。晚上了,十块钱人家不干。 下车上楼,是跑上来的,估计明天要变天,这风太硬了。 四个人,小伟拉着小红,希里轰降的跑到三楼,开了门进到屋里才感到暖和了一点,小红跑厨房去拿暖壶给几个人倒水,小伟说:“来,喝杯热水暖暖,明天都多穿点,估计弄不好明天得下霜了。对了,饿不?饿了让小红热点饭吃一口,酒就别喝了。” 陈辉捧着热水唏溜了一口,说:“热点吧,今天菜好吃,是真想再吃点。”小红站起来往厨房走,乐呵呵的说:“我也想吃点,要是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