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林清一路行来,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林清缓步走至小楼门下,正门牌匾上刻著‘安乐窝’三个字,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鲁大师可在?”
“贵客即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随着林清声音落下,小楼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林清带着卫贞贞,傅君瑜和傅君婥缓缓走入楼中,拾级而上,但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此时圆桌旁正坐有一人,此人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见到此人后,林清不由微微一笑。
“在下林清,见过鲁大师。”林清抱拳一礼,坐在鲁妙子对面,卫贞贞,傅君瑜和傅君婥站在林清后面,傅君婥怀中抱着林清的黑羽剑,持剑女婢倒是做的像模像样的。
“公子请坐,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鲁妙子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极为困惑,他虽隐居飞马牧场,但并不表示他不关心江湖近况,然而他却从未听过,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高手。
在他见过的高手中,林清这一身修为,能够拍到前三之中。
“好酒,鲁大师也尝尝本公子的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六果液味道确实不错,林清毫不吝啬的给予赞美。
随即林清轻轻一挥手,一瓶茅台出现在桌上,扭开酒瓶盖倒了两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世间竟有如此美酒!”
鲁妙子轻饮了一口,顿感酱香细腻,回味悠长,忍不住开口赞叹一句。
两人均不再言语,细细品味,一瓶茅台很快见底。
“不知公子来此,找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何贵干?”鲁妙子率先问道。
“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公子前来是想问问慈航静斋住址,帝踏峰的下落,所以在不请自来。”林清淡淡的说道。
鲁妙子是大唐位面,天赋才情最为顶尖之人,数十年的隐居生涯,这世上能够令他动容的事情已然不多。
慈航静斋,绝对是一件。
“慈航静斋……”
鲁妙子脸色微微一变,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并称武林两大圣地,隐为白道武林之。
但慈航静斋罕有传人行走江湖,秘异莫测,每每中原处于乱世之时,慈航静斋便会派出门人访寻真命天子,为天下拨乱返正。
但要说帝踏峰的位置,鲁妙子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虽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有两个人肯定知道。
“老夫虽不知帝踏峰的位置,但老夫肯定有三人必然知道!”鲁妙子斟酌了一番后,回答道。
本来林清听到鲁妙子第一句话,心中都有些失望了,没想到鲁妙子还真的知道帝踏峰在哪,忍不住道:“谁?”
“宁道奇,宋缺,了空。”
“原来是他们三人!”
林清闻言心下释然了,宁道奇是三大宗师之一,曾借阅过《慈航剑典》,知道帝踏峰的位置不足为奇。
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并称武林两大圣地,关系非同寻常,净念禅宗的了空和尚,知道帝踏峰位置也不奇怪。
而宋缺则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美男子,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但从不妄杀无辜,外冷内热,曾经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相恋,但因为双方身份问题未能结合,后宋缺一怒之下娶一丑女为妻。
另有说法是让自己专至于武道上,而不至於沉浸在闺房之乐,不管宋缺取丑女为妻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宋缺和慈航静斋关系匪浅却是事实,宋缺知道帝踏峰的位置倒也理所当然。
“多谢鲁大师告知。”林清抱拳道。
“无碍,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有心去查,总会查到。要说谢的话,就多给一些老夫刚才喝的酒吧。”鲁妙子笑道。
“这是自然!”林清一招手,一箱茅台摆在了鲁妙子面前,又道:“鲁大师可知邪帝舍利?”
鲁妙子点点头,他知道,林清之所以问邪帝舍利,定然是打探清楚了的,直言道:“这是自然,邪帝舍利在杨公宝藏,当年老夫特意打造一铜罐,隔绝了邪帝舍利与魔门高手的感应,道长如果要取出邪帝舍利,届时怕是魔门众高手均会找上门来……”
“魔门高手?呵呵!除了邪王石之轩有些门道以外,其他的只不过土鸡瓦狗耳。”林清嗤笑一声,冷声说道。
鲁妙子见此,神情不由微微一呆,他还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