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风是礼部侍郎,唐淮是礼部尚书,是他的直属上司。
自数年前开始,刘家便唯唐家马首是瞻,唯端王马首是瞻,只有这样,他在礼部才能不受排挤,在端王上位之后,刘家才能更上一层,他的官途也将畅通无阻。
刘家的家主唯唐家家主马首是瞻,刘家的子弟自然也跟在唐家子弟身旁鞍前马后。
刘里就是唐昭身边做牛做马的那个。
马主人跑了,他的仇家就转而欺负他的马,这就是唐昭惹下的麻烦,那些将门子弟为什么要找刘里的原因。
京中别的豪门大族,都是家中的纨绔子弟给家族惹麻烦,他们刘家正好反了过来。
想通了这一点,刘风便不好意思再怪儿子了。
“行了,以后见到他们,你就躲着一点。”唐家惹不起的众多将门,刘家自然也惹不起,刘风叮嘱了他一句,就快步走出家门。
那唐宁显然是在针对他,恰好此刻正是他争夺吏部右侍郎之位的关键时候,原本他有信心赢过工部侍郎李岩,现在则不一定了。
听说陛下也在看那唐人斋的报纸,那上面对李岩和他,一贬一褒,说不得会影响陛下的决定,在最坏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
礼部衙门。
唐淮从位置上站起来,在堂内缓缓踱着步子,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熟悉的人都清楚,当唐尚书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表明他心中真的已经动怒了。
“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片刻后,唐淮重新坐下,看着刘风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刘风点了点头,拱手道:“下官告退。”
他走出房门,走到院中的时候,脚步又停了下来。
吏部右侍郎之位至关重要,相信唐尚书比他还要重视,端王也不会坐视不管,此事他自己倒是不用过分操心。
他站在院中想了想,正要迈步离开时,目光忽然望向一边的走廊,问道:“刘郎中有事?”
祠部郎中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他说完之后,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当初的户部侍郎好像也没有得罪唐宁,现在坟头已经开始长草了,刑部侍郎也没有得罪他,却沦落了一个发配的下场,他在礼部的这段时间,刘侍郎没有被克到,就已经烧了高香了,不去庙里求神仙拜佛,居然还敢主动去招惹他……
这次就算他不掉井里,出门不被马车撞到,不会拉一个月肚子,吏部右侍郎的位子,怕是也别想要了。
刘风看了看祠部郎中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喃喃道:“莫名其妙……”
唐家,唐宁看着唐夭夭,唐夭夭也看着他。
片刻后,两人谁也没有瞪过谁,唐夭夭才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这次赌赢了多少钱?”
“赌赢了多少就是多少。”唐宁看着她,反问道:“我难道怕你私吞不成?”
“如果我真的私吞了呢?”唐夭夭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唐宁看着她道:“那些银子就先归在库房了,反正都是要用出去的。”
“那可不行。”唐夭夭坐下来道:“虽然店铺是我们两个人的,但是你的银子是你的,我的银子是我的,我可不想贪墨你的银子,一会儿我就换算成银票交给小如。”
唐宁无所谓道:“随你吧。”
他现在对银子没有什么概念,当初在灵州的时候,为了几百两银子也要费尽心思,现在几万两几万两进账,反倒没有当初赚钱的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唐夭夭想到一事,看着他,皱眉道:“你的那些报纸根本赚不到钱,干嘛还要继续?”
唐宁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想着银子,就比如我们这次承办十六卫大比,不也是投钱进去,可最终亏本了吗?”
唐夭夭摇了摇头,这次大比投入的虽然很多,但是门票和那些商人的赞助就已经回本了。
更别说大比期间对于各大店铺的宣传,唐家以前在京师的店铺默默无名,现在已经被京师的百姓认可,大比前后,每日的利润翻了数倍之多。
“你觉得有用的话就继续吧。”唐夭夭不懂的事情,一般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些复杂的事情,对她的脑袋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丢下一句话就翻墙回去了。
萧珏背着手走进来,看着他,问道:“听说礼部侍郎刘风最近在争吏部侍郎的位置,你是故意在报纸上那么写的吧?”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是唐宁的行事准则。
抛开他和刘风的个人恩怨不谈,能削弱唐家的势力也不错啊,吏部侍郎那么重要的位置,要是让他们的人上去了,唐家和端王岂不是如虎添翼?
萧珏道:“只有几句话,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最多是让他不能做吏部侍郎而已……”
“不然还能怎么样?”唐宁站起身,问道:“难道还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