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太过蹊跷,究竟发生了什么?”弟子们交头接耳,哗然一片。
殷渺渺微微弯起了唇角,心道,民怨沸腾,不给个交代说不过去,这事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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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必须立刻展开调查。执法堂迅速封存现场,留扣队员,表示要彻查此事。
然而,弟子们不肯就此罢休,原地静坐,言道:“那我们就等着。”
执法堂压力山大,跑来请示殷渺渺。
她说:“彻查。”
“遵命。”执法堂的三个管事放心了。
法器的问题并不难查,很快便在诸多的法器中鉴别出被替换了的低等产品,矛头一下子对准了神器坊。
神器坊的管事不是傻子,第一次出事就觉得风头不对,第二次就敢确定是被搞了,哪会等执法堂上门,早就派人回去处理瑕疵品。可惜他们没有想到,白逸深就在那里,被逮了个正着。
这还得了?消息传到殷渺渺这里,她“十分震惊”,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速带我去。”
顺理成章的,她被确凿无疑的证据镇住,“怒不可遏”地要求检查库房和账目,顺理成章地发现了种种问题。
到此为止,大部分有脑子的人都想到了她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一点侥幸也不敢有,立刻去萃华峰和千箓峰寻求庇护。
事情是肯定做了,被人坑也已成定局,但能不能逃过一劫,还是未知之数。他们非常清楚,殷渺渺最大的弱点在于她的修为。
金丹和元婴,天壤之别,上下分明。
萃华峰。
“师尊容禀,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弟子绝不敢在这等场合大意,必是凌虚阁蓄意为之。”炼器坊的管事涕泪横流之余也没忘添油加醋,“师尊,来者不善啊!”
龙泉真君铁青着脸,重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
“弟子莽撞了。”他是龙泉真君的第四个入室弟子,任职于神器坊多年,外貌约三四十岁,这会儿跪在地上,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此事该如何应对,烦请师尊做主。”
龙泉真君冷笑:“你要我怎么给你做主?事情你没做?”
“今日之事,绝非我愿。”四弟子铿锵有力地回答,就差指天发誓了。
“蠢货!”龙泉真君一拍桌子,“你是想告诉别人她有心陷害于你?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们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弟子道:“她是想对神器坊动手。”
“你知道就好。”龙泉真君闭了闭眼睛,“她没把握不会随便动手,这次的事,就算是我也不好插手——你当掌门心里没数?”
弟子大惊:“师尊!那弟子、你不管弟子了吗?”
“嚎什么嚎?我还活着,她不会杀你的。”龙泉真君烦躁地说,“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是谁的责任。”
弟子愕然。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师尊的意思是叫他把责任推到其他人头上,自己认个管教不严的罪名……这么容易便认了栽,还是他的师父龙泉真君吗?
他支支吾吾地说:“可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师尊的颜面何存?”
“呵。”龙泉真君睥睨着,“与我何干,这事又非萃华峰之过。”
弟子一愣,继而了然:“弟子失言。”
千箓峰。
红砂真君大发雷霆:“积分赛事关门派未来,多少人盯着,你们居然敢在这上头动手脚,是嫌命太长了吧?那也用不着执法堂找上门来,我提前成全你们!”
“师尊息怒。”符箓坊的管事惊得魂飞魄散,忙不迭跪下请罪。她师尊和龙泉真君可不一样,真惹恼了她,逐出师门都是轻的,保不住要自己清理门户。
“我倒是想不生气呢,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红砂真君冷笑,“其他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水至清则无鱼,结果你们居然高出这种弄虚作假,欺瞒师门的事。”
弟子赶紧撇清关系:“师尊明鉴,弟子并不知情,这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顿了会儿,又低声道,“炼器坊的人行事无忌,以次充好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什么事都没有,底下的弟子见了,难免会起些心思,毕竟师尊与龙泉真君同为掌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弭在了红砂真君阴沉的面色里:“弟子一时失言,请师尊勿怪。”口中请着罪,心里却知道自己说中了关键,她的师尊一生要强,同为元婴,符箓坊的弟子不肯低炼器坊一个头,也是情有可原的。
四周静谧无声。
红砂真君负手而立,脑海中回想起前些日子,殷渺渺上门拜访时说的话:“普通弟子修行不易,为求前途,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也实属常事……只是古人云,勿以恶小而为之,今日走了偏门,来日许要入邪道,万望真君勿要心慈手软……此事一了,我必为众弟子寻一条正路……”
屋中响起轻不可闻的叹息,红砂真君闭了闭眼睛,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