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殷渺渺睁开了眼睛, 颇为奇异得感知着自己的神识。
它是一股无形无色的力量, 不是气态, 不是液态,也不是固态, 没有办法用语言具体描绘,能够感知到, 却无法形容出来, 但是, 又的的确确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先的神识可以攻击或是影响别人, 但却只能主动触发, 就如同抬手打人的举动,力量在体内,却必须动手才能出力。现在却已不同,她在尝试改变黯然销魂时, 触动了某个瓶颈, 神识借由这个过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就好像是一块磁铁,改变正负电荷,就能改换周围的磁场,是一个区域性空间性的能量场。
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便寻了窗外跳得正欢的鸟儿做了试验。
什么也不做, 触手过去,灵鸟振翅飞了起来, 远远躲开了;改变自己的神识, 希望它们可以无视自己, 再伸手过去的时候,树上停着的七八只灵鸟似乎在瞬息之间失明了,对她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浑然没有知觉。
她微微笑了笑,又想它们靠过来。
霎时间,灵鸟就好像被催眠了,前仆后继地往她身上扑来,逗得她赶紧解除,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灵鸟呆头呆脑地摇着脑袋,哗啦啦飞走了,细黄的绒毛飘了一地。
现在,殷渺渺可以确定神识的不同之处了:过去要做到这样,她必须探出神识,包裹住灵鸟,现在却只需停留在原地,以自己的神识场去影响就可以了。
比起过去,覆盖的面积更广,操作起来更灵活,无论是想隐匿踪迹还是催眠人群,都非常好用。
她不禁感慨,果然天下之道殊途同归,可以互相印证借鉴,未来应该多多了解其他方面的知识,不要因为与自己的所修的功法不符就懈怠。
再度熟悉了下现有的神识,她便起身出门,去演武场看看慕天光的情况。
烈城主重剑修,在城主府的西院,有一个极大的演武台,铺就的石板不见得多名贵,却是最适合剑修的磨剑石,不同深浅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的硬度,适合各个境界的剑修磨炼。
慕天光手持雪际剑,原本土黄色的石板上落了层薄薄的积雪,正全神贯注地和甲剑过招。一旁站着的除了烈城主和烈正文,还有一个极其美貌的女修,约莫就是传闻中的烈晶儿。
烈城主道:“不愧是归元门的弟子,这般剑法,远胜你们兄妹多矣。”
“阿爹,人家可是归元门的天才弟子。”烈晶儿笑道,“胜过女儿一点也不稀奇。”
殷渺渺有点意外,不知道他怎么就掉马了,但是摸着良心说,他不戴着遮蔽容貌的斗篷,比赛的观赏性至少翻了个倍。
当!短兵相接,雪际剑带着森寒的剑气,将甲剑逼退了数丈。
“不打了。”慕天光收了手,走到殷渺渺身边,唇角微微弯起,“好了?”
她抬手拍去他衣襟上的落雪:“好了,你是怎么了?”
“斗篷被剑气波及,毁掉了。”他低声道,“他们就认出我来了。”
这真是一点都不奇怪,金丹剑修、冰寒之剑、过目难忘的容貌、特殊的瞳色……撞在一起,随便想想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慕道友,这位是你的……”烈城主探究地打量着殷渺渺,她以樱桃青衣幻化了容貌,乍看起来十分平庸,叫他反而不敢确认身份了。
慕天光却不好意思说什么心上人,犹豫了下:“她道号素微。”
殷渺渺微微一笑,覆盖在身上的幻术如涟漪化去:“这些日子叨扰烈城主了。”
“哪里哪里,原来是冲霄宗的素微道友。”烈城主看着他们,哈哈笑道,“老夫眼拙,二位佳偶天成,慕道友身边的不是素微道友,还能是谁呢?”
殷渺渺觉得有些好笑,慕天光成名得早,人家多叫他的姓名,她却是结丹后才为人所知,故而以道号相称得多,也是有趣。
烈城主却以为是自己的恭维话讨好了她,心道:全天下的女修都差不多,于情爱一道上纠缠过重,晶儿容貌惊人,万不可多与慕天光接触,免得引她误会,坏了交情。
短短一瞬间,他转过无数念头,嘴上却道:“今儿天气好,我就不多妨碍你们了,慕道友,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
慕天光冷淡地点了点头。
烈正文和烈晶儿见父亲离开,原本恭敬的神色顿时一松,露出笑影来。仗着是同性,烈晶儿亲昵地凑到殷渺渺身边,笑盈盈道:“素微前辈,我可算是见到你真人了。你不知道,自从风云会的消息传到我们柳洲以后,阿爹一天到晚拿你鞭策我,可他也不想想,你是冲霄宗的高徒,哪里是我这种笨鸟能比的呢。”
这烈家是一门聪明人啊。殷渺渺心中想着,客客气气道:“烈城主谬赞了,你还年轻,说不定结丹的年纪比我早呢。”
“我才筑基后期,能不能结丹还不好说呢。”烈晶儿笑道,“前辈,我们这儿不流行取道号,你叫我晶儿得了。”
殷渺渺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