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放松。他体谅自己的徒弟年轻爱玩爱美色,却不希望她真的儿女情长。
露华浓何等玲珑的心思,哪会不懂任无为的敲打,所以微微笑了笑:“真君放心,我省的,绝不会拖累她。”
任无为不置可否,简洁道:“照顾好她。”
“是。”
任无为有一堆的事要办,离了翠石峰就直奔天元峰而去。露华浓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打了水替她擦洗伤口,包扎上药,行动间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势,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替她换下衣衫时,他发现被她握在手中的水晶莲花,未成本命法宝不能收入丹田,她昏迷时又不能丢回储物袋,居然就这么一直拿着。
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取下放到枕边,想起她说过的话,又忍不住拿起来细看。水晶莲花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太阳光线,光晕流转,美不胜收。
在她眼里,他是这个样子的吗?纯粹,透明,美丽?不过有一点肯定说错了,这水晶莲花看似薄脆,实则坚硬无比,说是金刚石还差不多,然他不同,他真的和琉璃一样容易破碎。
要是……真的如这钻石花就好了。
他想着,微微笑了起来,把花放回了她的枕边。
半日后,殷渺渺苏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回到了翠石峰,张口就叫:“莲生。”
“在。”他温柔地应了声,取过茶杯喂她喝水,“可好些了,还有哪里疼吗?”
殷渺渺润了润嗓子:“没事,只是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才昏过去的。”她本来还能再坚持一下,看到任无为顺利解决掉敌人就松了口气,精神一松懈,身体就顺从本能待机了。
露华浓眉间微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跟着真君去还弄成了这副模样?”
殷渺渺叹气:“来了一个魔修一个妖修,都是元婴修为,师父顾不着我实属正常,说来说去,是我修为太低了。”
露华浓一顿,忽而笑了:“不要紧,以后会好的。”
“我也这么想,只是‘好’不能天上掉下来,日子要一天天的过。”殷渺渺躺了回去,“我再睡会儿。”
露华浓替她拈好被子:“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殷渺渺困意来袭,只睡眼朦胧地握住他的手:“好,陪我。”
露华浓低下头,久久凝视着两人交握地手,在这个刹那,他穿破时空的壁垒,窥见了未来的命运,不禁泪盈于睫。
他想,你说你修一个“情”字,恐怕修得不到家,没有掏心掏肺爱过一个人,哪会知晓情为何物?情呀,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情根深种,就愿意为你生、为你死。
生生死死,都不后悔。
三日后,露华浓替殷渺渺把水晶莲花送到了任无为处,毕竟是个半成品,得再加工加工。
这亦是露华浓第一次到任无为住的地方来,从前他总以为元婴真君住的地方一定非同一般,现在看来所料不假——寒碜得不一般。
他把水晶莲花从袖中拿出来:“我来送东西。”
任无为看也没看:“放着就行。”
露华浓把水晶莲花放在颤巍巍的木桌上,然后撩起袍摆,屈膝朝任无为跪了下去。
任无为眉毛一扬:“有事求我?”
“是。”
“说来听听。”
露华浓道:“我的伤一直没好,没几年能活了。”
任无为说:“延寿续命我可办不到。”
“我也不求这个。”露华浓温温柔柔一笑,面容生光晕,“就算能多活十年,二十年,又有什么意思,对她不过是一弹指。”
任无为终于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瞧了他眼:“你想修真?”
露华浓摇摇头:“我没有这个福分。”
“那你想干嘛?直说吧。”
这番话,露华浓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许多遍,然而到了嘴边,说出来依然艰难:“我想永远陪在她身边。”
任无为“呃”了一声:“你活着的时候应该没问题。”不过“永远”是不可能的,结缘的道侣还不是要各自飞升,哪有什么缠缠绵绵永相随。
“我寿元将尽,又不能修炼。”露华浓轻轻说着现实,神色平静得悲凉,“最多三五年,我就不能再陪着她了。”
一把年纪了还要倾听感情问题,任无为心很累:“是的,三五年后你就要死了,但是灵魂不灭就能投胎转世,到时候还有相见之日。”
他只是随口劝劝,谁知说到这里,忽而福至心灵,自觉猜到了露华浓的来意:“你是不是想在转世后让她去找你?不是不行,就是麻烦了点。”
要算出某人投胎转世的地点时间不难,就是他不怎么会,多半要去无策峰跑一趟,这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他徒弟心里惦记着,去寻一寻也无妨。有窍就收入门下,无窍就保他一生荣华,正好可以免了心魔的困扰。
然而,露华浓道:“不,转世后的事是说不准的,就算我运气好,投作人身,开了窍,又踏上了修真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