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见到我之后,你会向赌王的儿子的通气?”
臣同沉默,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一夜间得到一个亿之后的心理状态。”
从妈港赢了一个多亿,有严重的后遗症!
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做什么都兴致缺缺,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回去,回妈港,回到妈港的赌桌上。
她之前早上一挣钱脑子里想的就是努力工作!挣钱、挣钱、挣钱!这个想法使她一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活力四射,连晚上睡觉都是做怎么发家致富的梦。
可是,做什么有妈港赌来的快?!!!
那段时间,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像是一块行尸走肉。
就算自己勉励自己要振作!要振作!可体内的活力好似被抽空,身体好似被榨干,人被困住了,人生也被困住了。
“你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臣同用渴求得知答案的眼睛等着。
书勤猛然明白了:“你的不快乐是因为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失去了奋斗目标?”
“大约相似吧!”臣同点头:“含着金钥匙出生,拥有世人想要的一切,甚至身在豪门却没有豪门的种种恩怨,我父母极其恩爱,父亲爱我,母亲爱我,兄长爱我。”
-“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生顶峰上,以后的日子,无论怎么过,都无法向上,只能往下。例如,父亲的去世,例如枫臣一品的滞销……”
原来“胡萝卜加大棒”这种经济学中的奖惩机制也适合人生。
人生需要奖惩机制。
你努力了,就受到奖励;懒惰了,就要受到惩罚。
而臣同的人生没有奖惩机制。
他纵使再努力得到的成就,也在父亲的光芒下黯淡无光;他纵使再懒惰,在父母的疼爱下没有惩罚。他和兄长关系良好,都不和他争家产。
书勤说:“从妈港回来后,我也短暂的失去了奋斗目标。然后我去深山老林一趟,又去干旱荒漠了一趟。那里有支边教师,那里有大学生村官,我决定用从妈港赢来的不义之财,用来做公益。”
-“给坚持支教的老师们发补助,提供他们支边回来的工作岗位;接收大学生村官带领村民们“发展产业实现脱贫”、种植的经济作物。”
“哦!公益…”臣同恍然大悟,喃喃:“公益…”
喃喃了一阵,臣同回神:“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支边是文化输入、精神脱困,教师那边需要钱,她有钱。
但是王政浩的政绩-薯薯们,需要做成地瓜条和薯片。书勤说:“有,我刚买了一个食品加工厂,正想进做薯片的机器和做地瓜干的机器,这方面宝岛是强项…”
“我家有这方面的生意,我马上派人安排。”
“多谢。”书勤说完,话题聊完,两个人又无话了。
臣同本就是一个内向的人,该聊的话题都聊完了,他挑不起新话题。
这么呆着呆着,臣同惊鸿一现阳光的眼睛,又开始阴郁起来。
这股子阴郁就像黑云压境,赶不走;又像是脑中的那块大石,始终无法移除。
抑郁症的对面不是“快乐”,抑郁症的对面是“活力”,是大脑中无法分泌出有活力的因子。
书勤自认自己的活力只够自产自销,不足以影响他。臣同这样的人也许需要一个太阳一般热情四射的人,例如丹娜。
大龄男女,孤室对坐,又没得聊,干坐,坐久了很尴尬。
这种尴尬太难受了,臣同终于无法忍受,率先站起来:“我…我去联系薯片机器和地瓜条机。”
“谢谢谢谢!”书勤除了“谢谢”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词。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活性是相互激发的,书勤和臣同不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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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同刚走,徐总就进来了,看来刚才的做美容真是明目张胆的借口啊借口。徐总笑问:“你们两个年轻人都聊什么了?聊的这么火热。”
聊的火热吗?
哪里火热了?
书勤说:“我刚买了个厂子,想做薯片和地瓜干,臣同先生说臣氏家族早有这方面的生意,帮我问问。”
“就叫臣同,还叫什么先生~”徐总笑,心道:这女孩子真是个干事儿的!家世好的女孩子不少,能干的女孩子少。
家世好的娇养女儿,可是,人如玉,不琢不成器,娇养的女孩子成器也是成花瓶,成不了商业战场上厮杀的利器。
枫臣集团需要利器。徐总越看书勤越是难得,再给儿子助攻:“叫先生多见外!臣同我了解的,对女孩子的事这么上心,有生以来头一次~”
但,书勤知道,臣同上心,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公益。
公益治他的抑郁症。
不好让徐总这么误会下去,正好精明的徐总也想套她家世:“上官啊,你这次来买枫臣一品是家里人的意思?”
好,来递话了!
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