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金,玄门里有咒枣治病,而去除了果肉的枣核也是对付僵尸的利器,只要将七枚枣核钉入僵尸背脊几个穴位,便可制服僵尸。僵尸怕光,首先便以鸡啼分阴阳,所以除了枣核,下午薛荣过来时,他们还让薛荣去买了只大公鸡先在家养着,到时候有用。
虽只用七枚枣核,但他们在准备的时候不能只准备七枚,枣核点点大,在上面画符格外废神,顾九将符笔在砚台里舔了舔朱砂,也开始画符。
吃完饭的四小只飘了过来,它们也是阴物,不喜朱砂,但是又十分喜欢靠近身带浓郁阴气的顾九,所以十分纠结,一会儿飘近,一会儿飘远,排着队地来来去去。顾九侧眼看它们几次,眼都被晃花了,叫小弟,小弟在旁边盯着自己受伤的爪爪颓丧也不搭理他,顾九只好扔下笔,自己带娃去。
小山魅们需要人教导,顾九少不了要言传身教,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挨个点点四小只的额头,然后指着桌边的邵逸,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看到他没有,那是你们爹。”
四小只扭头看看那个在它们眼里浑身冒着白色的灼烈之气的人,齐齐往顾九身边靠了靠。它们喜欢阴气,自然不喜邵逸身上的至阳之气,且这至阳之气还混杂着金庚之气,在它们眼里是十分凶悍的存在,躲还来不及哪敢往上靠。
邵逸也很少碰它们,怕碰多了就缩体型,万一不小心再回复到当初没有意识的时候,顾九怕是要捶死他。
邵逸一心两用,支棱着耳朵听顾九教孩子,见顾九说他是爹,就无声笑了笑。
顾九指着自己,“我,是你们阿爸。”
邵逸停笔转身,“怎不是阿娘?”
“我是男人!”顾九拍了下床,眼珠一转,再次指着邵逸对四小只说:“刚刚说错了,看到没,那是你们阿娘,我才是阿爹。”
“幼稚。”邵逸说,眼睛带着笑意。
顾九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指着趴在凳子上思考喵生的小弟,“那个,是你们大哥。”
邵逸取笑,“不是阿爷?”
在小弟眼里,顾九可是它辛苦养大的崽子呢。
顾九坚决道:“不行,在我这里的辈分小弟就是它们的大哥,我们各论各的。”
邵逸暗自失笑,真够乱的,四小只一会儿是顾九的娃,一会儿是顾九的弟弟们。
顾九看他笑,也笑了,“你傻呀,在小弟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也是它的崽子,最多我是亲生的,你是不要脸倒贴的。”
邵逸在小弟眼里,说邵逸是捡的都不太合适,小弟那么嫌弃他,勉为其难地养了他几遭,可不是倒贴才有的待遇么。
可要换邵逸来说,小弟倒像心疼闺女的岳丈,十分维护顾九,每次他偷偷亲顾九,小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怕他欺负了顾九。
想到每次亲顾九额头,邵逸脸控制不住地红了红,但是又想起来,每次他偷亲完抬头,都会被一只猫瞪着,邵逸顿时又不爽了。
想着,邵逸扭头,瞪了一眼小弟。
小弟刚才就知道他们两个在讨论自己,已经从思考喵生的状态中回神,冷不防被邵逸瞪了,暴脾气一下子上来,尾巴毛都炸开了。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弟从凳子上跳下来,准备找告状精大战三百回合。
“小弟~”顾九幽幽叫了它一声。
小弟动作一停,顿时想起自己的爪子受伤了,战斗力不足,只好悻悻扭头。不过它还有一计,它跳上床钻到顾九身边,四仰八叉地躺下,尽可能地舒展了自己的身体,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然后歪头,挑衅地看着邵逸。
邵逸看看等会儿他睡觉的位置,与顾九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瞪着小弟磨磨后槽牙。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儿上,他早把这猫精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