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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墨卿与大哥张延海,前后脚进了正屋, 膳食还未摆上来, 屏风后也无母亲的人影,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
随后,大哥镇定自若地坐在了八仙木桌旁的木椅上, 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了一口, 就瞄了一眼窗外。
若说二哥的身材像铁牛,三哥的身材像只猴,那么大哥那修长的身形,虽然没有二哥那么高,那么壮实,却也并不是三哥的那种偏瘦。
确切地说,大哥像只攀登上了树的猎豹,趴在了树桠上, 慵懒惬意地享受自己的世界。
可这样的大哥, 总会看得张墨卿的爪子特痒,很想扑上去挠大哥一下。
不过, 自从瞧见某一次, 二哥在大哥面前啰嗦个没完,被大哥胖揍了一顿后, 张墨卿就有些怂这位大哥。
能把壮牛二哥制服, 这位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一坐一站, 都没有开口,仿佛时光静谧美好般,可事实上却是大哥是懒得说话,一般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而他则是“内向”的小绵羊,属于你不和我说话,我就不和你说话的那种。
所以这一家子的五个孙子,简直就是奇葩集中营了。
张墨卿着实有些腿酸,从去了祖父那儿,就是站着,一直都现在腿都还没有休息,作为这辈子没有锻炼过的一个宅男,是有些吃不消。
大哥张延海又抿了一口茶水,垂着眸子,目光偷瞄自家四弟那规矩的样子,笑意又添上了几分。
于是他将茶杯放下,像是染着朱砂的唇张开道:“坐。”声音不似二哥粗糙,也不是三哥的磁性,却如同泉水般清凉。
张墨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大哥又说了一遍,他才下意识地往另一边的木椅上坐去。
等规规矩矩挺着腰板坐好后,张墨卿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他像是在别人家做客的感觉?
不过今天大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他说的,真是难得、荣幸啊。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对方也好不容易动了一下尊口不是?
张墨卿心里乐呵了一下,其实他还是很喜欢这位大哥的。在前世作为一个独生子,他没有亲生兄弟姐妹,一直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大哥虽然很难开金口,但还是算不错的。
他记得小时候,大哥还给他换过尿布。尽管对方是皱着眉头,又被母亲强制的,可好歹也动手了,不像二哥当时就哇哇大叫地跑走了。
张墨卿动了动身子,既然他已经取得了童生,准备慢慢改变家人对他的印象,那么就从与大哥沟通感情开始好了?
于是张墨卿小声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对面大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站那,挡光!”
张墨卿差点哇地一下哭出来,这炙热的小火苗还没有熊熊燃烧,就被对方一盆清凉的泉水给扑灭了,简直太难过了。
大哥张延海,看着突然哭丧脸的四弟,嘴角微微弯了弯,目光又默默转到了茶杯上,暗想着:四弟,怎么那么可爱?
就在大哥若有所思、张墨卿“黯然神伤”时,手里提着膳食盒,身穿深蓝布衫裙,梳着妇人髻,头上只有一个银质头钗的母亲陈氏,面带笑容地朝着屋里走来。
其实家里是有两房下人做活的,一房人是祖母的陪嫁,一房人便是服侍过曾祖父的后代。这两房人都是忠心之人,当年张宅被抄家时,奴仆也算是在家产中的。
其余的下人都被官府卖给了人牙子,只有这两房人联系上了曾祖父的那个门生,求着对方把他们买下来,送到了荣家县,继续服侍着祖父、祖母。
当时祖父、祖母被他们感动,想要销掉他们的奴籍,恢复平民自由之身,但他们还不情愿。
祖父无奈之下,便许诺两房人继续可以服侍,但若他们两家有出息的子孙,祖父也应诺会尽心教着他们读书科考。
于是这其中一房人就是负责前院、门房;另一房人便负责内院、厨房、浆洗等将整个张家的家务活计都包了。所以除了祖父母,其他的后辈、女眷都是没有贴身伺候的人。
张墨卿的母亲陈氏,是镇上屠夫之女,原也是温饱不愁,可不幸的是她父亲早逝,母亲软弱,幼弟稚嫩,想要不被欺负,只有她立起来才行。
十岁就已经得了她父亲真传的陈氏,不仅不惧宰猪剁肉,甚至在那时就敢抛头露面地在镇上卖猪肉。
于是就养成了一个泼辣、独立、自主的性格,祖父就是看着自家二儿子不着调,才让他娶了这陈氏。
如今,陈氏嫁进了张家近二十年,依旧习惯时不时地自己动手下厨,而不习惯下人样样都做好。
所以家中即使会有人到了时辰,将膳食送过来,她也会亲自去厨房提膳。
她也不是什么大美人,但保养的却不错。尽管比着墨爹还大了两岁,但她那圆圆的脸蛋笑起来时,压根不像是三十六、七多的人。
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