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对方的打扮装饰, 看起来也像是要赶考的书生。
可让人琢磨不透的是, 对方的气质实在是有些难以辨认, 似乎能随时在书生和将领之间切换一样。
尤其是对方笑起来的样子,豪迈却不让人觉得粗鲁。
张墨卿的脸一下就红了, 他立马转过头,装作低头夹菜的样子, 简直是太丢人了。
自己好歹是一把年纪了, 怎么会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给诱—惑住了?
真是该打!
张墨卿暗自啐了自己几口老不正经,可在二哥张延川看来, 自己的四弟竟然是被一个外人给说得沮丧了。
不说张墨卿是他们母子兄弟的宝,可这些日子以来, 他们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噌噌直往上长,他怎么能让四弟被一个外人欺负了。
二哥张延川顿时不悦了,他把筷子放桌子上一放,虎眼就是一瞪,虽然对方看似没有二哥高, 但对面男子的体格却要比二哥的健美。
二哥凶着嗓子吼道:“那个谁谁谁,你怎么说话的?我四弟不爱吃肉, 又没碍着你什么事。没听过君子不妄言他人之弱这句话吗?”
张墨卿原本还在羞恼,可听到二哥这话,顿时就笑出了声。
而对面那位小伙子原本还在回忆有没有这句话, 听到了张墨卿那好听的笑声, 心中一动, 就道:“这位小兄弟,这句话某还真未听过,莫非是小兄弟自创不成?”
“啥?”二哥神情明显一愣,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念着自己刚刚说的词,越念还觉得顺口。
这下就突然佩服自己竟然能有急智,能脱口而出像是圣人言了,于是二哥张延川腰板一挺,昂首道:“就是自创又如何,圣人在成了圣人之后,随口之言才被当作了圣言,难道我的话有错么?再说了,圣人之所以能成圣人,……”
对面那小伙子,原本对张延川的话还不是很在意,可是随着二哥的话越来越多,唾沫横飞却半点没有停顿的样子,立马就有些傻眼了。
这回倒是轮着张墨卿看着那个在前世可以被称作型男、行走的荷尔蒙的小伙子变脸色了。
也许二哥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和你争,可是他能不停的说,不停的绕,让你头的大了。
哪怕是被称作张家混世魔王的墨爹张开信,都怕了自己二儿子的这张嘴。
二哥嘴里依旧滔滔不绝,“圣人之言皆有道理,世人才会听从。而我之言,却也能让人信服,因此不管如何,就是你错了。所以这位大兄弟,你要给我四弟道个歉。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
那位坐在对面的兄台,见二哥张延川还能继续说,嘴角顿时抽了抽,立马大力抬了抬手,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张墨卿似乎都感觉到了一阵风。
那人道:“打住!都是我的错,我向那位书生小兄弟道歉,你可满意了?”
二哥张延川正说得兴起,被这么一打断,脸色顿时有些黑。不过想到自己竟然给小四弟找了公道,顿时又有些开心,他点了点头,“那行,你给我四弟道歉吧。”
张墨卿见着那人捏着酒杯,真的是真心想要走过来敬酒道歉,连忙道:“这位兄台莫当真,我二哥是与你说笑的。”
说实话,虽然二哥这人看起来傻傻的,话多,可是若真以为张家的几个孙辈都是蠢的,那绝对会吃一个大亏。
那男人闻言也未停下,径直走了过来,“某虽非是圣人,却也是守诺之人。这位小兄弟,将才是某对不住了,妄言了你的是非喜恶,还请见谅。”
说完,他一口饮完了杯中酒,朝着张墨卿拱了拱手,很是大气不做作。
见状,张墨卿还能如何,若是在扭捏倒显得矫情了,他拿着茶杯道:“出门在外,又要赶路科考,所以在下就便以茶代酒,还望见谅。”
“客气了,小兄弟。”
二哥张延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兄弟是个实诚人。”
“多谢这位兄弟夸赞了。”他看着二哥张延川爽朗一笑,“将才听闻两位小兄弟是要赶去府城参加院试的么?”
“正是。”二哥张延川应了一声,又自豪地指着张墨卿道:“不过,是我这位四弟这次院试,我是陪同这他来的。”
当然还有一个连武大叔,不过他赶了一天的车,便只将就着两个馒头先早早睡了,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用膳。
男人惊讶地看了一眼张墨卿,又转头对二哥张延川道:“不错,令弟小小年纪就有这番作为,日后必能一飞冲天呐。”
二哥听了这话,比夸他还高兴,立马就招呼了这男人一起用膳,然后一个轱辘就开始夸赞张墨卿,为了形成对比,还把他的真爱刘大胖拿出来贬低对比了。
这男人听着也不打断,神色仿佛是极有兴趣地听着,眼光时不时配合二哥的话闪过赞同的光芒。
二哥说到兴奋之处,刚想要叫叫这位男子的名字,却发现他竟然聊得太开心,竟然把这位兄弟的名字给忘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