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依为命呢? 就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再上楼一探究竟时,电话却响了。 程烟打来的。 程云很快接通电话:“喂?” “昨晚给你打了电话,不在服务区。”程烟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我……昨晚这边出了点岔子,我忙得挺晚的,就在宾馆睡了。”程云解释道,有些窘迫。 程烟沉默了下,没有多问,直接问:“中午回来吃饭么,要不要点你的外卖?” “……冰箱里还有菜吧?” “嗯。” “那我回来做饭。”程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半,这里打个车回去很近。 “好。” 说完程烟就挂了电话。 程云放下手机,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准备出门,却不由往后看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身心异常疲惫。 走出门,在锁门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又折了回去,一步步走到仓库外。 那扇门紧紧关着,与昨天全无差别。 程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犹豫了许久,才咬牙开门。 里面一片黑暗,空间看不到边,一个椭圆形的发光体静静悬浮矗立,氤氲长绕。 程云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口水。 看来床单被套、洗漱用具什么的要重新买了! 干脆上报给国家算了。 很快,他回到了家。 程烟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搭配纯白的短袖体恤躺在沙发上,体恤下摆扎进了短裤中,一双雪白如玉的长腿翘着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着。 她有一米七,身高腿长,颜值高,智商高,就是性格高冷,脾气不好。 程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爱答不理的,而程云也没在意,洗了个手,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食材,便进厨房开始收拾起来。 这套房子有接近两百个平方,买了大概十年了。当时程建业和安兰两位教授在校外开的补习班不断扩大规模,收入不菲,买这套房的时候也挺便宜,到现在是赚大了。 可惜后来国家严查,益州大学作为全国知名学府,迅速响应国家政策,两位教授开的补习班被迫关闭。 程云一下一下的切着肉,菜刀与菜板碰撞出哆哆哆的轻响,他心无旁骛。 这是个特殊的时期,他内心已经太疲惫了,于是即使刚刚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他也累得分不出心去多想。 这十来天让他养成了不去多想的习惯,如果他爱多想,这十几天只要一待在这个房子里,任何一件物品都可能唤起双亲离世的悲痛,唤起曾经的记忆。他会怔怔出神许久,虚度光阴,无法自拔。 或许亲人离世最悲伤的并不是离世那一刹那,而是在他们遗体火化、骨灰入葬之后。在后来的生活中,身边任何一个细节都随时可能提醒我们,至亲之人已经离我们远去了。每到这时都是一个与过去相遇的过程,清醒过来时,如同将血肉与骨头剥离。 茶几上抽得剩下半包的烟,被子叠得整齐却再无人进入的房间,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开得正好的月季,还有深夜里的安静…… 都能让人陷入回忆。 一个仔姜肉丝,一个炒凤尾,两碗饭,两个人低头默默的吃着。 等饭菜吃得差不多了,程烟含着筷子头审视了下程云,半晌后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啊!” 程云抬头,皱眉看着她:“啊?” 看着明显走神了的他,程烟强忍着不耐,抿了抿嘴说:“我说,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额……”程云愣了愣,接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居然能看出我心不在焉,看来你是真的长大……” “喂!”程烟翻了个白眼,用筷子轻敲了下碗,打断了他。亏她还以为这家伙伤心加疲劳过度,怕他走不出来,准备耐着性子安慰他一两句呢! “你没尝出你炒的菜一个很咸,一个味精味很重吗?”她用筷子指着菜。 “……” 程云站起了身,放下筷子,“宾馆那边还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你洗碗。” 他已经决定了,要去探个究竟。 “嗯。”程烟冷淡的回应道,似乎不放心,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遇到麻烦记得给我说,有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程云脸色略黑,但他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回道:“今晚上可以查成绩了吧?查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还有啊,虽然高中毕业了,但是大学并不意味着松懈,不管考上哪个大学,都要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这下换程烟脸黑了。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家长的口吻对我说话?” “好啊,不过也请你注意,我才是哥哥,你是妹妹!还有一点,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而且是你自己选的。” “可笑,我用得着你操心吗?”程烟不屑的说完一句,便黑着脸开始收拾起碗筷来了,动作幅度很大,表示出她内心的不满。 确实,她也可以选择让农村里的爷爷做她的监护人,但她最后选了程云。大家都很尊重她的意见,这件事才这么定了。当初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她就想到有一天程云会拿这个来挤兑她,但也挤兑不了多久了,再过大半年,她也就正式年满十八成年了。 或者如果她能证明自己拥有经济独立能力的话,也可以提前甩掉那个家伙—— 这家伙大一都能经济独立,貌似大学还挣了不少钱,没道理她做不到。 程云再一次回到安居宾馆,并再次走进了原本的仓库中。 来的路上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幻觉,或自己的一场梦,也许自己再次打开门,会看见崭新的换洗床单被套和洗漱用具、卫生用具。可事实是那个空间依然存在,原先仓库里的东西是注定要重新买了。 程云握着虚无处关上了门,又凭空一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