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川知道他不是一个愿意说话的人,于是便站起身,将他拉在凳子上,随手将门关上,给他添了一杯水,说道:“白菜,咱们俩是老交情,你又救过我的命,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尽管只说,我能够办到你绝不会推辞。”
白戎凤凝视着杯中的水,说道:“我不知道怎么样开口。”
“在我心里面你就是我的亲兄弟,跟我说什么都是可以的。”或许宋北川为了利益在这张桌子面前说过许多假话,但是刚才对白戎凤说的话,却不含一点水分,句句属实。
他救过宋北川的命,对于仇恨他总是念念不忘,可是对于恩情他同样不会忘记。
“你现在很危险。”白戎凤突然说道。
宋北川却皱着眉头说道:“危险?恐怕谈不上吧?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危险,这里安保由李晓东亲自负责,他已经有这么久的经验,所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能力,所以是要告诉我,他保护不了我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对手,谁也拦不住。”
宋北川听他说到这里,心中忽然有了一丝预感,于是便说道:“这个人是沧辅衡?”
白戎凤这时点了点头,说道:“他现在或许还在高镇珏那里,如果我设想的不错,虽然沧辅衡这个人很残忍,可同样非常讲义气,他会为朋友两肋插刀,更加会救朋友于水火,你的那位仇人高镇珏,现在正处于水火之中,甚至他不需要下达命令,沧辅衡就会自己动身来干掉你,因为在他眼中,只要干掉你,这一切都将会结束,高镇珏也不会有危险,不过他不会知道,就算把你干掉,虹云党这架马车也不会因此停下,甚至会有人发起更猛烈的报复!”
宋北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戎凤,首先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脱口而出这么多话,另外就是他竟然会有这样的头脑,将整件事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没错,现在所成就的虹云党,已经不是杀了自己就能停的下来的,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培养叶庭,就是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能够挺身而出,继续领导众人,而他也会继承自己的意志,会寻找下一个接班人的同时,会驾驶着虹云党这架马车,越走越远。
不过对于沧辅衡还是有些许忌惮的,原因很简单,他竟然连白戎凤都能打得赢,这样的人想要杀自己的并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他熟悉白戎凤的厉害,自然也能够想象的到沧辅衡的厉害。
“你能打败他么?”宋北川忽然说道。
白戎凤摇摇头,说道:“上一次我找到他,自以为训练这么久绝对可以赢他,结果还是全程处在下风,最终输了,看来这么些年来,他始终没有放下过训练,他的刻苦精神是你我所触及不到的。”
“比的是拳脚?”宋北川问道。
“没错。”
“如果是剑术呢?”
白戎凤嘴角微微上扬,苦笑着说道:“我可以轻松击败他,因为他不懂剑术,所以我就不能使用剑术,这样不和武学的规矩,用兵刃去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做不到。”
宋北川这时眼中流露出一道邪光,说道:“那你愿意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而放弃武学的规矩么,用你手中的剑杀了他!”
白戎凤目光微微下垂,他终究还是一个习武之人,将光明磊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只不过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少数的几个朋友,与李晓东共事这么久,两个人都没有成为朋友,这还是都是习武之人,可见白戎凤的朋友是有稀少。
宋北川见他犹豫,虽然不想这样做,可是沧辅衡如果真的杀了过来,除了白戎凤没人能够救自己,于是便说道:“我以为学武最基本的并不是要切磋武艺,要在武学上面必出一高下,绝不是这些,而是更加崇高的理由,或许这些不应该由现在的我说,但是这却是我有心所想说的话语,学武最基本的就是要保护弱者,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能够对弱小伸出援手。”
白戎凤咬着牙,站了起来说道:“我会帮你拦住他的。”
接着便走出了这个房间,宋北川知道白戎凤这个人,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他绝对会帮住自己不受沧辅衡的毒手。
不过宋北川也是一个有爱才之心的人,沧辅衡竟然武功这么高强,心里面不由的生出一丝拉拢之意,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杀念太重,谁能想象到,在京都坐着出租车,个个小区转悠最后竟然杀了足足五十人,这是怎样的残暴,而仇恨又能让一个人变得多癫狂。
抛开这一方面不提,沧辅衡与白戎凤之间还隔着梁子呢,而且是杀父之仇,这是虽然这只是一场意外,所以白戎凤才这么多年一直在选择公平的方式来除掉沧辅衡,如果用了那套剪发,恐怕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所以这个沧辅衡就算有本事,也不可能为自己所用,这样一来倒不如杀了干净!
而白戎凤离开了这里,反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并不是虹云党所开放的公寓,而是灾变之前,自己那空荡荡的家。
之前他来过一次,心里面因为时间太久缘故,已经有些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