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川在中枪的一刹那,他回忆起许多事,那根明晃晃的高尔夫球杆,高镇珏的那张狰狞的嘴脸,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这辈子都没办法报仇了,只能成为这世界众多骸骨中的一具。
但是,老天似乎不肯让他死,也不肯告诉他该怎么继续活下去,是因为想让他报仇多一点,还是肩负着什么更重要的使命,这点他不得而知。
来到地下室之前,他想过几百种折磨他俩生不如死的办法,如什么剥皮,或是捅上一刀,等他们慢慢丧尸化,先变成丧尸的那个人,会吃掉没变成丧尸的那个人。
痛苦的折磨让他俩无比希望死亡的降临。
但是,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没办法做到穷凶极恶,使出各种泯灭人性的酷刑,剥夺一个人的灵魂,就是最残忍的事了。
他走到瑟瑟发抖的刘裕面前,蹲下身子,说道:“这场权利的斗争是你输了,但是,我不懂你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走了一小段,你为什么不尽心尽责的为虹云党效劳?”
刘裕坐在地山,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也在思考,自己真的从未想过失败,而且机会来的太过突然,他以为将宋北川单独引出去,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可惜开头如他所愿,结尾却沦为阶下囚。
这时候宋柯在一旁哈哈笑道:“喝不到酒,玩不到女人,这还是人过得日子么,还是以前地下帮呆着舒服!”
宋北川看了他一眼,说道:“所以你们地下帮被我打败了!现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到,为了一块面包能杀人全家,灾变还不过半年,女人便有沦为商品的迹象,要是你每天过的都是大鱼大肉酒池肉林的生活,那么其他人就会活在地狱里!”
他说的这番话没错,虽然现在虹云党粮草充足,只要想的话,偶尔也可以吃一吃肉质食品,但是如果没有他与张寿仁每日的精打细算,再多的粮食也会有吃光的那一天。
胖子这时候在身后说道:“北川,别跟他俩废话了,杀了干净!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才是真的,我来动手,我有的是招来对付他俩!”
宋北川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打算那样做,我会要了你们的命,但不会折磨你们了,明天我将亲自执行死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说吧。”
宋柯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想吃肉,最好还能有点酒!”
宋北川记得他,当初那么有勇有谋,挟持自己的双亲,但同时也令贺羽庭的儿子死那么惨,总体而言宋北川还是很欣赏他的,但是他显然走错一条路了。
刘裕这个时候说道:“我想吃碗方便面,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宋北川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是你俩生命中最后一晚,好好珍惜。”
随后这两个人,就转身离开这个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刚出门口,胖子便问道:“北川,怎么不让他俩吃点苦头,好好折磨他们一下,这么轻易就让他们死了!你忘了他们想要杀你的时候了!”
宋北川搂着胖子宽厚的肩膀,说道:“历史书上都说过以德服人,你要是这样残暴,让下面人民看见我们这样残忍总归是不好的,想当初秦律严苛,结果两世就亡了,我不想学他,杀人不过头点地,又是何必呢。”
这其中道理,胖子就算在琢磨个几天几夜,也是想不明白的,他也不愿意想,他只要一切听宋北川,就不会出问题。
没多久便到了宋北川的房间,胖子就住在他隔壁,将他扶上床,便也回房睡了。
等到了第二天,给他们端来想要吃的东西,方便面还好说,但是宋柯的肉和酒,都不多,两片薄如蝉翼的肉片,一瓶盖高的老白干。
连塞牙缝都不够,刘裕见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便问道:“吃面么?”
宋柯摇了摇头,都快死了,他也吃不下去。
没多久,二人便被士兵押到离安宁村的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山,来到一片空地,此时微微刮着凉风,他俩跪在地面上,脑袋垂得很低,头发被吹的散乱。
耳边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吉普车从山脚缓缓开上来,宋北川从车子里面走下来,站在他们身后说道:“你俩可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刘裕这时算是彻底看开了,仰天长啸,说道:“哈哈哈,成王败寇,如果输算罪的话,那我就认了!来吧!”
宋北川摇了摇头,自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后,他对生命的反而变得更加敬重。
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他们的后脑勺,那凌厉的眼神令人心中一颤。
砰!砰!
两声枪响,两具尸体倒了下去。
脑袋被子弹打得稀烂,碎成一滩。
之后命令将二人就地掩埋,两边士兵便拿起铁锹挖了一个坑,宋北川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在心中不禁想着,人心就这样难测么?
现在的他还想不通,便和胖子二人驱车回安宁村,才腾出空来找到当初救自己的那对夫妻。
宋北川来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