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船的舰炮炸懵了建州女真,吓坏了朝鲜国,惊呆了金州卫的官兵。
别人是一言不合开打,太子闷声不吭开炮?
离辽东都司不过百里的建州卫指挥使脱罗大惊,快马加鞭跑到定西侯蒋骥跟前询问。
“不知我等做错了何事,明廷要向我们开炮?”脱罗低声下气地问。
明廷和朝鲜国联手,五次血洗女真族。他爹充善死于明廷之手,他也曾被明军追赶至森林。直到时任兵部尚书的马文升奉旨和解,他才重新被明廷加官进爵。
蒋骥双眼一瞪,不怒而威。“指挥使谨言慎行,建州卫本就是大明管辖地,你用外臣的口吻称呼朝廷是何意?看来不是爱新觉罗·锡宝齐篇古一人有反意,整个建州卫都有反意。”
脱罗吓得跪倒在地:“都指挥使大人明鉴,建州女真真心归顺朝廷。没有朝廷,何来我们现在的安生日子。”
大宁城的兴盛,带动建州女真的发展。族人把挖到的人参和药材贩到大宁城,换回实用的生活物资,尤其是塑料制品,让族人生活改善许多。他好不容易从大宁城请到内行厂农学院技师,一直忙于引导族人耕地种粮食。他按时上贡朝廷,从没有其他念头。
蒋骥看脱罗的表情不死做作,把锡宝齐篇古做下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他。“不管是串通太监钱能窥探京师消息,还是和宁王府合作,和鞑靼暗通曲款,都证明你弟弟有不臣之心。”
脱罗瞠目结舌,到现在他才知道,他那个不安分的弟弟做了那么多事!
“都指挥使大人,爱新觉罗·锡宝齐篇古虽然是我带大的,但他成年后跑到北方组建建州左卫。我们兄弟很多年没有来往,我根本不知道他做下这些事啊!”脱罗苦痛流涕,请求蒋骥不要把弟弟犯下的错归咎到他的头上。
女真族在五次屠杀下口人仅仅十几万。又被分成三部落,且三部关系不睦。建州女真被弟弟分走一部分人,如今他手下加上老人和小孩都不满万人。这三万人好不容易依靠商贸往来过上比较好的生活,不想再次饱受兵灾。
“此事需要太子定夺。让你的人不要反抗,若是反抗被杀,死了也是百思。”蒋骥把他打发走了。
他在辽东都司任职两年,无数次瞧到太子的人出入女真部族。太子图谋河套都没花这么多时间。
“启禀侯爷,府上衡少爷求见。”脱罗前脚刚走,亲兵后脚就来回禀。
蒋骥眉头一皱:“衡儿来做什么?放他进来。”成亲不到一个月的蒋衡跑来辽东,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蒋家和文官没什么牵扯,难道是家中出了事?
“见过爷爷。”蒋衡中规中矩地行礼,“大哥从河套来信,让我到此找爷爷。大哥说太子对东北有大动作,让我抓住机会搏一搏官身。”
蒋博是定西侯嫡长孙,和英国公世子张仑一起,一直在河套驻守。河套是太子的根基,大孙子的消息肯定没错。
“确定要走文官的路?太子提拔武将地位,武官早晚会和文官平起平坐。文武不相统属,一旦你当了文官,定西侯府帮不上你什么忙。”蒋骥严肃地问话。
蒋衡一脸坚定:“孙儿手受过伤使不出力气。大哥传来消息,太子有意让武官和文官一样每年考核。以孙儿的武艺定通不过考核。况且孙儿已经通过今年的乡试,得幸中了举人。在外历练几年,说不定将来也能进士及第。即便考不上进士,跟着太子混总有出头之日。”
“武官也要考核?考什么?”定西侯蒋骥受到惊吓。太子弄出的考核曾刷去锦衣卫五分之四的人手。他手下的兵打仗勇猛,可不少人不识字。若来个兵法考核,一定全部被淘汰。
蒋衡愣了愣,小声嘀咕,“至少会考简化字吧?”
“你会?”蒋骥挑眉问。
蒋衡拱手道:“简化字好学,孙儿不消几日便全学会。”
“你留下教大家简化字。等太子拿下女真,爷爷再把他送过去。”蒋骥当机立断,先让二孙子给手下的兵开小灶。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哪能以他的能力衡量别人呢!可怜大字不识的兵将。
和身负重任的英国公不同,定西侯一见到8000精兵,立刻不担心太子对女真的单方面开战。建州女真人口少,海西女真不可能为了建州女真得罪太子。8000兵马足以扫平建州女真。
脱罗回程时发现前方有大批马匹经过的痕迹。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担心明廷来第六次大血洗。紧赶慢赶赶回建州卫所,见到族人安然无恙,直接瘫倒在地。
“您就是建州卫指挥使脱罗大人?”江彬强挤出笑脸问。他和许泰、宁瑾分成三队人马。说好了跑的最慢那队留下来看守向往和平生活的建州卫。他不幸成为垫底的一名留下。
脱罗忙不迭起身大礼参拜:“这位大人,在下正是脱罗。敢问大人有什么交代我等?”
江彬挪开脚步干笑:“脱罗大人品级比在下高,在下可不敢受这个大礼。在下代表太子殿下询问大人,可愿交出爱新觉罗·锡宝齐篇古的项上人头表达忠心?一旦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