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房门前,克斯玛先生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阿丽莎,对于这个女孩他觉得还是不错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为当初他一脚把阿丽莎踢晕过去然后抢走了她的孩子感到有那么一丝丝内疚才滋生的想法,这个不争不抢甘愿平淡的女孩比其他女孩要好得多,就算是金赛尔都不如她。
在克斯玛先生的眼里,阿丽莎有很高的分数,克斯玛先生就是一个甘愿平淡的人,从他隐居在紫苜蓿镇一住就住到现在来看,这不是他在假装扮演什么角色,而是真正的享受这样的生活。
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对自我价值的追求都是不同的,有些人喜欢生活在聚光灯下,别人对他们的每一次品头论足都能够让他们兴奋很多天。
但也有些人,就像是克斯玛先生这样,愿意当一个农夫,操持着一个平淡的家庭,然后看着孩子们一个个不听话,尽做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基于对平淡生活的追求,所以他觉得阿丽莎这样的女孩才是杜林真正应该迎娶的女孩,她不会抛头露面,只在家里带孩子,没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女孩了。
他给了阿丽莎一个鼓励的目光,然后拉着两个孙子的手走进了房间里,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外面的战斗会波及到他两个孙子的身上。
阿丽莎有点看不明白克斯玛先生的鼓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去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这么考虑,因为那个时候杜林毕竟还没有结婚,尽管这种可能性小微乎其微,可未尝没有一丁点的机会。
现在,则完全不想了,他已经结了婚,再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用,并且阿丽莎的内心世界还有一些恐惧。
和杜林结婚的那个女孩是提马蒙特家族的贵女,这样的女孩,这样的家庭背景,她有些害怕自己和两个孩子会成为一些电影中“挡路的人”,最终被隐藏了自己真面目的奥菲莉雅以及她身后的家族所不容,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就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样。
她没有把这种焦虑和不安对别人说过,如果她说了……其实完全不可能有事,纯粹就是自己吓自己,她暂且不提,那两个孩子可是姓克斯玛的。
一人站在台阶上,一人站在台阶下,两个女人彼此对视着,就在阿丽莎考虑是否先离开这里缓解越来越紧张的气氛时,奥菲莉雅走上了台阶,站在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阿丽莎看了看奥菲莉雅伸出的手,沉默了大约有四五秒,然后展颜一笑,伸出手与奥菲莉雅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也一样。”
两人的手一触及分,杜林点了一下头,左手轻轻的按在奥菲莉雅的腰上,右手则轻轻的搭在阿丽莎的腰上,不顾不管不问的朝里面走去。
两个女孩被他这么一推,原本还有些可能想要说的话,也都暂时作罢,陪在他左右一起进了房子。
克斯玛先生的房子有过修葺,每年除虫也是必须的,如今孩子们都已经离开了家,除了小克斯玛先生和小小克斯玛先生之外,居然空空荡荡,给人一种格外冷清的感觉。
想一想也是,以前家里孩子加起来足足有八个,连每人一间卧室都不够,梅林那会还和金赛尔挤在一个房间里,就因为他们是双胞胎。
再看看现在,恍惚之间那些满屋子到处跑的孩子们依稀宛如昨日,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八年多的时间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从每个人的身边溜走。
等下一次不注意,也许就是几年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家里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冷清的房子里又热闹起来,克斯玛夫人乐呵呵的为大家送上了点心和水,并且拉着金赛尔让她帮忙一起做午饭。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硬,梅森瞥了一眼艾米尔,后者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要求去参观梅森小时候睡的房间,这些人一离开,客厅里的气氛又开始产生新的变化。
阿丽莎主动为奥菲莉雅倒了一些水,杯子还是家里唯一一套用来接待客人的茶具,杯体表面上已经有些损坏,露出了里面的底色。
在一些比较难以刷到的地方,还隐藏着一丝两丝没有清理干净的痕迹。
纯银的水壶已经看不见雪白的银色,雕刻的花纹缝隙都变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整个水壶都发黄发黑,加上里面劣质的花茶味道,奥菲莉雅看着杯子里逐渐倒满的茶水,突然间觉得脑袋有些发晕,眼有些发黑。
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中的她何时使用过如此……陈旧肮脏的器皿作为生活的用具?
每一件生活用具都有专门的人去维护,一旦有哪一只出现了细小的瑕疵,也许只是因为使用的不规范露出了针眼大小的底漆,或者是有了剐蹭的痕迹,这一整套用具都会收起来或者丢掉。
“生活是艺术,如何生活就是去品味艺术!”,这是一名贵族出身的艺术家在回答记者问题时候给出的答案。
他或许不能够代表所有的贵族,但是他的话和他对生活的态度,就是大多数贵族们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