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刀的时候别人都会害怕你,他们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给你财富,给你权力,给你地位。”
“他们会欺骗你,让你陷入谎言的陷阱中,逐渐变得麻木,和你成为朋友,成为兄弟,直到你忘记了你是如何变成他们的。”
“然后你会放下手里的刀,放下心中的刀,你就变成了他们,最后被他们吞掉。”
“他们不会杀了你,那太低级,他会让你变成真正的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提防那些带刀的人出现,你虽然还活着,但你已经不再是你自己了!”
“所以,人,不能忘本,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不能忘记自己的目的,不能动摇!”
杜林看着房间里的老兄弟们,翘着腿坐在桌子手,手里把玩着淡金色木柄的信刀,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可在稍后他抬头的时候,脸上的肃然都化作了笑容,“所以我们不能放下刀,我们要把刀藏起来,让他们以为我们就是他们!”
“同乡会方面维持不变,把所有核心成员转入即将建立的诸神会,我稍后会把同乡会的新章程拿给你们,然后发下去。”
同乡会就是杜林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能够杀死人心的刀,这把刀是贵族所警惕的,包括马格斯都在警惕这把刀。对于现在的世界来说,你可以崇拜一个图腾,一个雕像,一段历史,甚至是金钱,但你绝对不能崇拜并且狂热的去信仰一个活生生的人。
教会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内阁打死的原因并不是教会没有了权力,没有了影响力,如果按照目前教会公布的数据来看,教会在帝国内的势力还是相当大的。不少资本家都是教会的信徒,毕竟教会有很广阔的教众,特别是社会底层,加入教会会给人一种向善的印象。
他们之所以还能存在,是因为天主已经死了,崇拜一个死人不具备任何的价值,除了约束自己。
这就是正常的宗教和邪教之间最大的区别,正规的宗教崇拜的是神话时代的神,或者某种信仰,总之都是死的东西,空的东西,但邪教崇拜的是一个还活着的人。
死去的神已经死了,不会有私欲,却掌握着最大的信仰,那些假借信仰之名牟利牟名操纵教众的教会高层无法违背他们自己或者以前那些高层制定的教义,只能够在劝人向正面和积极的方面不断加深。他们手里的权力在必要的时候,会被信仰收走。
但是活着的人则不一样,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私欲,就会有冲动,会又不理智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制造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带来恐怖的后果。
无论是那个世界都不反对信仰自由,但有一个前提,一定要确保那个信仰是一个“死人”。【其实还有一些极个别的情况不在此列】
同乡会并不是一个宗教组织,在杜林建立同乡会的时候填写申请表格中这是一个互助性质的社会团体机构,现在是让它真正发挥社会团体这个性质的时候了。至于那些核心成员,则是加入稍后会成立的诸神会。
马格斯承诺杜林会通过立法的方式肯定帝国公民族群和信仰的平等,用书面记录的方式来确认无论是奥格丁人还是瓜尔特人,都是帝国公民,都有权力享受帝国赐予他们的所有权利,也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并且对信仰这一块也会放开。允许所有有自己信仰的信徒们在一个即将成立的宗教局登记之后,成立宗教组织,并且建造真正的大教堂。
从根本上提高非主流人种的社会福利待遇,这也是让杜林放下手中刀子的一个手段,马格斯不会因为杜林成为了他的侄女婿,就对他偏听偏信偏爱,只会对他更加的严格,只是某些事情可以轻易的说出口,可以“交浅言深”。
杜林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完全听从别人摆布的家伙,樵夫伍德和歌多尔这两个蠢货用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了杜林,当他相信自己放下杀人的刀子穿上名贵的衣服走进殿堂的时候迎接自己的不会是掌声,只会是绞死他的绳索,或者是永远禁锢他的牢笼。
对其他人的威胁,同样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表现,只是这种价值不被所有人喜欢就是了。如果因为具有这种不被人喜欢的价值从而踏上了更高的社会阶层,就错误的认为自己可以丢掉这些东西,那才是真正的可笑和愚蠢,杜林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的。
不求伤人,但求自保。
同乡会的改革不会那么的明显,表面上看瓜尔特人拧成了一股绳,可实际上也未必。人都是有私心的,没有被人狠狠的踢进泥潭中还踩在脚下,对杜林他弥赛亚的身份未必会相信。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帝国内还有很多叛国者的后裔存在,比如说海德勒这些人。他们的父亲或者祖父通过出卖瓜尔特人整体的利益获得了在帝国内的成功,这些人不会因为出现一个能够统领大量瓜尔特人的杜林就感觉到鼓舞,他们只会害怕,只会担忧。
如果有一天,瓜尔特人这个群体再次崛起,他们怎么办?
在瓜尔特人的漫长历史中只有一个无面者活了下来,其他那些接受了诸神审判的欺诈背叛者都暴死在阳光下,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就一定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