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萧依依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丽萨,这不是几年不几年后的事情,而是作为父母的责任问题。你想想,你给了他生命了,那就要对这条生命负责啊!他以后的教育,还有以后的生活,以及二十多年后他的结婚啊,生孩子啊,还有住的地方啊,吃的啊,甚至是工作啊,我们总要为他想得更多一些。否则一旦走到了弯路上,没有人叮嘱他改正过来的话,那岂不是对不起我们为人父母这么神圣的职责吗?”
虽然在萧家,萧国成和顾桂芝从来没说特别管过萧依依的学业问题,不过,萧依依明白,那是因为自己走的路还算正道,如果走错了走偏了,父母一定不会不管的。
而且,这样的教育在她之前的十几年里,就存在于身边的其他同龄人当中。
尤其是这次自己交男朋友,订婚,父母也没说是完全的放任不管,相反的,父母对自己选择交往对象这件事,甚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关注。
潜移默化,根深蒂固的影响,让萧依依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然而这样的说法在丽萨看来,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某种外星生物。
“天啊,依依,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虽然父母给了孩子生命,可是,孩子的生活是他自己的,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就算是给了他生命的父母,也没有权利去管理他的人生!每个人都是单独的存活的,是自由的。只要不犯法,就算是国家,就算是法律,也根本管不到每个人的生活里来啊!”
看着丽萨同样理直气壮的样子,萧依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丽萨完全说不通了。
而丽萨的话却并没有说完,“不仅仅是孩子,就算是父母,也是自由的个体,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是自由的个体,只要做出的事情不出格,就不该管彼此那么多的事。毕竟,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私密空间的,不是吗?就像你和司延之间,司延的很多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而且,司延也不见得想要让你知道。而依依你,别的不说,就说你上课教学生这件事,你不也没有和司延说过吗?”
“我……”
萧依依想要辩解什么,却被丽萨打断,“也许你是想说过,可是,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是让司延帮助你,还是给你出主意?上课教书和开公司管理公司完全不一样,你就算是把你的工作内容告诉给了司延,司延也一样帮不上你什么。再比如,司延在谈合作,在想公司发展的时候,你如果在身边了,他还能专心的去想吗?你在准备第二天上课内容的时候,难道你希望有司延或者你的父母在你身边问这问那,叮嘱这叮嘱那的吗?”
萧依依被丽萨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她明白,丽萨说的都是事实。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在备课的时候,是绝对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自己,甚至叮嘱自己这个不能讲,那个不能说的。
这么一来,所谓的人是个体的,是自由的,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只是关于丽萨说的,孩子的事,等孩子长大,自然有应对的法子,这样的说法,萧依依实在是难以接受。
丽萨见萧依依无法接受自己的看法,倒也不怎么介意,“算啦依依,咱们两个也是相对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想法都是自由的,你不理解我的想法,就像我不理解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好了。反正,孩子的问题,只要我和孩子他爸的观点统一就好啦!”
被丽萨这么一说,萧依依倒也觉得这么争执下去没什么意思。
时差的关系,让萧依依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困乏。
而丽萨因为怀孕的关系,也特别容易累,所以两个人直接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萧依依算了算时差,确定这个时候家里人还没有睡,这才开机,准备给家里人打电话。
谁知电话刚开机,信息的提示音就像变成了电话铃声似的,响个没完。
点开信息,萧依依的心却不由得一紧。
从头到尾,来信息的名字几乎就只有一个,司延。
再看时间,来信息的时间居然都是在自己乘坐的飞机落地之后发来的。
信息的内容从“到地方了吗?”到“为什么不开机?”,再到充满了乞求的道歉、担心之类的话语。
从头到尾,唯独不见司延询问为什么不告而别的话。
刚刚和丽萨一起讨论过的话题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不过不是关于孩子的,而是关于结婚的,还有两个人相处的话。
原本萧依依是很不明白司延为什么办了订婚典礼,而且也是一副很想和自己结婚的样子,偏偏又不定下来结婚的日子。
如今,萧依依似乎明白一些了。
文化的差异,两个人之间最大的差异不是社会地位上的,而是文化的差异。
西方的自由、平等、独立的想法,和国内安稳、责任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这里,萧依依对司延的不爽总算是消散了些,刚刚翻出司延的号码,正要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