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谲云诡暗‘潮’涌动的夜里,顾钰倒是睡得很沉,一夜无梦,等到睁开眼时,已是天‘色’大亮。,。 依然是诗琴进来给她梳妆。 “娘子今日想梳什么发髻,穿什么衣裳?”经过了一次的教训后,诗琴也不自作主张了,还是先问好顾钰的意见。 顾钰想着今日可能要出府一趟,便回了句:“简单一点吧!像次去‘玉’泉山一样!” “好!”诗琴应了一声,纤细的手指便十分灵活的在她头顶穿梭了起来,另外又寻了件条纹间‘色’裙过来给顾钰穿。 梳妆、清洗,一切打扮停当之后,顾钰便准备出‘门’,一只脚刚踏出‘门’外,诗琴忽地又叫了起来,拿着一物到她的面前,道:“娘子,忘了跟你说,这是你去‘玉’泉山的那天回来所换下来的衣物里的东西,奴拿去浆洗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物,想来是娘子重要之物便收藏了起来,奴看到这香囊好似绣有字,娘子可要看看?” 顾钰眉头微皱,立刻便接过了这香囊,对着窗前的晨曦之光看了起来,果然见那香囊之用极为纤细的金丝钱绣了两个字:东江。 东江月华亭! 顾钰脑海里霎时间便闪现出了昨日宴会之桓澈最后对她所说的话:三日之后,去月华亭找他,他便能给她所想要的一切? 他将她丢于‘玉’泉山的胡服以及那件乌青衫子当成礼物一般送了回来,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以及意图。 果然,桓澈的疑心令他不放过每一个猜测,而这只箱子便是对她的试探。 但是这香囊是谢七郎给她的,谢七郎给她传递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猜测到她会去寻他? “我的确存有招揽之心,但并非全为了利用你,我绝不是桓澈!” 想到前世谢七郎之死,顾钰心的愧疚油然而升,终是叹了口气,暗道:罢了,当是还他的恩情吧! “娘子,你今日要出府吗?”见顾钰脸‘色’凝重,又是这样一副衣着简静的打扮,诗琴不免问道。 顾钰点头。 诗琴不由得雀跃欢喜道:“娘子今日也带我出去玩玩吧!” “不行,你随我出去,会很危险!” 听到娘子果断的拒绝,诗琴心不免有些黯然:危险?为什么会很危险? 虽然不解,但想到娘子做事一向是有她的道理的,便也没再过问,依旧喜笑颜开,随着顾钰一起走出了隔扇之‘门’,刚踏出暮烟阁外,却见妙微抱膝坐于廊下,一头发丝好似沾了‘露’水般紧贴在耳际,人显得格外削瘦而憔悴。 大概是感觉到顾钰走近,本来还打着盹的妙微仿若触电般腾地一下便站起了身来,一脸卑怯含笑的向顾钰行了一礼:“娘子,你醒了!” “你在这里睡了一夜?”顾钰问。 妙微点头,旋即又摇头道:“不,不是,阿微一早来这里等娘子的!” “你等我?做什么?” 做什么?她是娘子的贴身婢‘女’,自然是服‘侍’娘子啊! 可这句话,谁也听得出来,这么问,便是不需要她了! 妙微不由得咬了‘唇’,道:“娘子,我知错了!” “你何错之有?”顾钰问。 妙微愣了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十分可怜兮兮的看向顾钰,喃喃道:“我……我不该抛下娘子不管的,我不该留在‘玉’泉山一晚都不回来,是阿微太笨,没有服‘侍’好娘子!” “你话说得很好,可这不是我想听的话!”顾钰只回了一句,便径直朝阁外走去。 见顾钰决然离去,妙微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娘子,求求你,阿微哪里做得不好,求你告诉阿微吧?阿微真的不能离开娘子,阿微的命是娘子所救,此生便属于娘子!” “阿微,因为你想跟着娘子,便要求娘子收留你在身边,你这是胁迫娘子吗?”这时的诗琴忍不住接了一句。 “不,不是的,阿微不是这个意思,阿微只是想……只是想……”话未说完,眼竟有几颗硕大的泪水滚落了下来,模样看去好不可怜! 顾钰看了她很久,忽地问:“你真想跟着我?” 妙微立马点头如捣蒜:“是的,妙微愿以一生来报答娘子!” “好!今日,你便随我出去吧!” 出去吗?以前娘子也常带她一起出去的! “好!”妙微高兴答是,诗琴的脸‘色’却是一变,娘子说,今日不能带她出去,因为有危险,那么她同意带妙微出去是为了…… “咦,今日是什么风将十娘吹到我们暮烟阁来了?”正思索时,耳边传来诗画的一声。 几人便朝月‘洞’‘门’外望去,果然见一身白‘玉’兰散‘花’如意烟裙的顾十娘正站在‘门’前,盈盈含笑,柔媚凭生。 “阿钰,你今日是要出去吗?”她问道。 顾钰看着她没有回答,听她又笑了笑道:“今日那些健康来的士子们很有可能会回健康,这其便有天子与琅琊王殿下,阿钰不想去看看吗?” 顾钰看了她一眼,忽地问道:“十娘,你知道什么是‘欲’盖弥彰?” 顾十娘的脸‘色’便是骤然一变,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便勉强装出一幅含笑的样子,讷讷道:“阿钰这是什么意思?” “你怕我怀疑你,所以你将一条宫绦给了我,以此来转移我的视线,我问你那日为何会这么巧的出现在锦鳞池边,而且恰好站在那样一个位置,你说是因为张十二郎约了你,后来我问过了张十二郎,你觉得谎言圆不下去了,又给了我一张所谓的张十二郎所写的纸笺。 十娘,其实你一开始是在骗我,那一日是你有意要引我到锦鳞池边,并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