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瞥了一眼,道:“有些熟悉。”
“此发簪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有人指正那日你带的便是这支发簪!”安同抓起案尺重重拍了一下,说,“云浅,你还有何话可说?”
云浅没有被安同的威严屈服,抬了头起来:“我的衣服首饰等物一向是我的丫鬟负责的。”她也没有直接反驳发簪不是自己的,毕竟她的发簪掉了,难免不会被有心人捡到加以利用。
安同让人叫雪鸢来问话,雪鸢看着发簪,偷偷瞥了一眼云浅,见自家姑娘抬着头一脸正气地看着公堂上的大人,吸了一口气道:“回大人,我家姑娘的发簪在那日遇到蔺姑娘的时候不小心刮到桃枝掉了。”
安平侯府夫人静静地听着。
安同“哦”的一声,幽幽问道:“掉了?那么巧?”
“可不是嘛。”雪鸢张口就对答,完了才发现不妥,连忙闭上嘴。
安同笑了,指着盘里的发簪问雪鸢:“那这支发簪就是云浅戴的那支了?”
正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的雪鸢猛然抬起头来,一副不可能的眼神,说道:“此发簪确实与前日姑娘所不见的一支发簪有些相似,但奴婢敢肯定这发簪绝对不是姑娘的发簪,姑娘是冤枉的。”
姑娘的发簪只经过她的手,只要她说不是,一口咬定是别人拿一支相似的发簪污蔑她家的姑娘,姑娘肯定不会有事。
安同皱着眉头,对于丫鬟如此快速的肯定有些疑惑:“确定不是?”
雪鸢是云浅的丫鬟,任谁都会想到其会为主子遮掩。
安同的声音有些严肃,让得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雪鸢也虎了一下,她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过去拿起发簪,伸到一半想到什么又迅速缩回来,指着发簪问:“大人,奴婢怕隔着看不清误了您判案,能否拿起来看一看?”
就你还能误了我判案?
安同冷笑,挥了挥手。
雪鸢笑了笑,拿起那支发簪,仔细看着其上的花纹。
因这支是前日云浅头上支戴了三支发饰,且不见的那支还是她特定从宫里赏赐的众多发饰中选出的一支最显得沉稳又不失优雅的发簪,还对它垂涎地摸了好久,所以对其最熟悉不过。
此时她摸了两下便发出“咦”的一声,手上的这支看着花纹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重量也差不多,但是手感却要差一些。
随着雪鸢一声“咦”,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只见她抬头笑了,扬起发簪说:“大人,这支发簪绝对不是姑娘戴的那支。”
安平侯夫人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云浅身边的贴身丫鬟,自然向着她,反正我们也都没见过你说什么大家也无从反驳。”
这是在说雪鸢包庇云浅,定是她们主仆二人相量好的说词。
“大人,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从不撒谎!”
被诬陷的雪鸢顿时觉得委屈不已,一副被吓着的模样,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云浅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好想翻个白眼,只要有她在这丫鬟可没有害怕的时候。
“大人,我的那支发簪是宫中赏赐的,可都有记录在案,不妨去宫里问一问。”云浅说着看了宫里来的那位公公一眼。
她相信雪鸢,雪鸢说不是就不是。
那支簪子是宫里赏赐之物,材质与做工无不是天下最好的,前日梳头的时候雪鸢给她看过所要带的发饰,她虽说只瞥了一眼,却都记了下来。
堂上这支虽说与她戴的那支很像,但雪鸢说不是说明堂上这支是高仿品,她是第一次戴出去,他们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仿造出一模一样的。
“宫里的啊。”安同呻吟一声,也看向那位公公,还未说话,那位公公便开口说,“此案子皇上也等着结果呢,既然如此杂家便让人回宫一趟。”
他招了招手,吩咐一个小内侍往宫里去,半个时辰后去宫里的人便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管理后宫赏赐物件的宫女,她是管理这一块的说的话比较有权威性。
宫女见过众人后,拿出一本册子,从上面找到赏赐给嘉毅侯府的日期,然后找到那支簪子的记录,她端着看了一会儿,又拿起发簪仔细地看着,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半响后她才开口道:“安大人手中的这支簪子并非宫里赏赐。”
安平侯夫人抬起头来,缓缓道:“你可要看清楚了。”话语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皇后掌管整个后宫,想要处死一个人不用她动手只需说一声,自有人替她出手。
慕西王看了一眼安平侯府人,也笑着说道:“安平侯夫人说的是,这可是关系到杀害蔺姑娘的真相,也关系到云姑娘的清白,两位可都是侯府子女,你可要看仔细了。”
慕西王语句轻柔缓慢,似在安慰那位宫女。
宫女似也不想得罪安平侯夫人,毕竟她在宫里还要混下去,笑着道:“安平侯夫人与慕西王提醒的说,奴婢已经看过多次了。”
她将簪子与册子交给那位公公,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