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街道等建筑布局十分散乱,房顶与房顶之间又有天路,若说普通初来者,很容易迷路找不到自己下榻之所。
建筑布局不仅乱,且高度跟供奉的佛像有很大关系。貌似越有钱,佛像越大,房子越大越高,房顶天路四通八达。
晨雾散去,袅袅香烟散而不聚,香火气味时而与炊烟气味结合,时而泾渭分明。
道牧想想之中的情景不一样,这里街道整洁干净,说不上一尘不染,却是没有什么垃圾。走在路上,略显潮湿的青石地板,不滑也不硬,有一股凉意让人神清气爽。
此时,早课已经结束,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气沸腾,却依然不让道牧觉得闷燥难受,青石地板那股凉意要比先前更加明显。道牧那双血霞暗夜步天靴踩在地上,总算有了声响。
人少没声,人多反而有声?..
道牧将这个情况告诉给李焕衍他们,可他们之前却没注意这些细节。听道牧这么一说,他们这才用心去感受,还真如道牧所说那般。
路上行人没有谁对道牧他们的到来感到惊讶,更没有很刻意的敌意。倒是很多人都对道牧那双眼睛有所疑惑,探视到道牧体内那浑厚纯洁的牧力之后,他们便很快收敛敌意。
道牧腰间那黑金剑牌和厌玉牌领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模样好像是他们了解道牧,比道牧了解他们多更多。
随着不断深入,佛门弟子的修为依然参差不齐,没有出现想象中那样,越深入越多强者。
道牧他们一行怪异组合的出现,很快传遍整个城市。议论道牧他们的人增多,道牧难免有些压力。人生地不熟,道牧唯有想到那城隍庙和土地庙。
道牧将这个想法告诉给李焕衍,李焕衍赞同道牧的想法。两人也没打算跟童伯羽兄妹提起,李焕衍悄然走在前头带路,朝着城隍庙方向前行。
才走没几步,一佛门俗家弟子主动上前问候有甚可以帮助。他十八岁模样,手中还捏着佛珠,目光如炬对视道牧那双眼。须臾,他双手合十,对着道牧躬身,诚挚道“失礼了。”
道牧同样双手合十,对其躬身,“小道向大师打个问讯,城隍庙怎么走?”面前这十八岁的佛门俗家弟子骨龄过千岁,具体几千,或者上万,道牧看不出来。
直觉告诉道牧,这主动找上门的人不简单,修为绝不仅仅是初阶地仙。
“城隍庙正好在我家旁边,请几位施主跟我来。”那佛门俗家弟子做一请姿,脸上笑容自然,令人如沐春风。
“劳烦了!”
“劳烦了!”
“劳烦了!”
“……”
道牧他们纷纷行礼,饶是童伯羽也没落下礼节。
“应该的!应该的!”那佛门俗家弟子笑如弥勒佛,眼睛快眯成一条缝。“贫僧丞坤,法号释放。各位道友可叫我丞坤,也可唤我法号。”
道牧一边分神感受脚步声,一边有意无意讲道,“丞坤大师佛法高深,怕是要离开织女星,往灵山去朝圣求经得正果了。”
一个边境城市有这么高深莫测的强者,死人也就难免。若道牧体内是充盈的魔气,怕是待遇就不是这样了。
“那个灵山太远太远,路上妖魔鬼怪数不胜数,贫僧怕是走不得几步路程,而贫僧的灵山就在心里,在我脚下。”丞坤左手竖在面前,右手捏着佛珠,“倒是各位道友此行目的是甚,可否讲讲?”
“小道因执念所至,一身功德全失,而今缺德损寿。闻得佛国有灾,祸害众生芸芸,便招集几个好道友前来。”道牧停住四处观望,直视前方越来越近的城隍庙,“看来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唉!”丞坤短叹一气,“天地仁慈,少有真正天怒降灾,天灾一向是人祸招致。”丞坤脸上担忧渐浓,笑容收敛,愁容满面,“佛国劫难将至,怕是要生灵涂炭,不复存在。”
“只要人还在,佛经还在,何惧佛国颠覆。何况佛不该有国,出家人云游四方,渡人渡己,怎能恋家?”童婕面露不忍,想到自己母亲修佛而不敢说,她觉得太过残忍。
佛道之争,佛门入世,道门出世,何来优劣之分,该扪心自问谁对这个芸芸众生有更大的贡献。
“我牧道者亦是如此,若在山上闭门造车,能有甚进步可言?”道牧似乎有些明白了点什么,心中那灵感却稍纵即逝,“若非还没脱去臭骨母胎,没有云游自保能力,小道也不会长时间待在祝织山。”
梁广昇让他来,织天仙女不反对,会不会是佛国没有甚危险?
“真仙路,在山中自悟是没用的。”丞坤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那双黑色的眼睛,平淡无涟漪,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丞坤没回头,在城隍庙前住步,“道牧,童婕,李焕衍,贫僧希望你们三人至地仙境之后,也一直走这条路,尽管很难很难,却有无穷的回报。童伯羽虽晚了一点,但该有救。”话音未落,丞坤便没了踪迹,整个人凭空消失,无影无踪,道牧以慧眼视探,毫无所获。
道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