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啊……”道牧痛得嘶哑咧嘴,面色扭曲青白。 疼痛已达道牧可忍受的极限,糖果的甜蜜,再也无法减轻他的痛苦。诵念度牧经,也无法让他心平气和。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吧?”道牧惨烈自嘲,连牙齿都发酸无力起来。唾沫星子都吐不出嘴,沾挂在干裂溢血的嘴唇。 意识越来越模糊,疼痛却越来越清晰,连灵魂都跟着痛颤,一阵有一阵的,感觉灵魂要脱壳而出。 道牧下意识,将太极龙鱼坠含入口中。嘶啦,脑海闪过一道灵光剑,斩落那晦涩难明的混沌。顿时,道牧心胸豁然开朗,大脑一片清凉倒灌下半身,疼痛立马全无。 道牧猛地睁开眼睛,不知何时,自己已随波逐流,漂入涵洞。阿萌呆愣站在远处,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繁沙怒绽!”道牧鬼使神差喝出一话,接着耳边闻得嘘嘘沙流。 “隆咚!”声如水下听旱雷,大地震撼,水波如玉环冲向四方。 大肉丸瞬间爆碎成亿万金沙,充斥整个涵洞。接着鬼菊鳗蛇亦如鼓胀的沙袋一般,噗噗噗,接二连三爆散成沙。 “重聚为人!” “隆咚!”又是一声水下闷雷,震水欲聋。 亿亿万金沙,倏然汇聚成团,接着揉捏成人。而后道牧活灵活现,站在涵洞正中心。 “这……” 道牧一成不变的脸上,写满错愕。低头看双手,环视看全身,内视看各处,不见任何异样。 泥干是沙,沙碾作尘。湿尘和成泥,泥捏塑作灵。泥沙反复,人土轮回,只为夺得一口造化气。 人本是泥,一口浩然造化存在胸,于是拥有了无限可塑力。 道牧尝试一下,抖骨泌沙。“嘶啊!”道牧全身颤抖,疼得一身僵直,说是刻骨铭心一点都不为过。 最终,道牧还是选择放弃,又自查一番,没有任何异样。道牧唤来阿萌,继续游行在蜿蜒纵横的地下河道。 阿萌爱游水,不知疲惫,直至看厌地下河的奇景,这才开始无精打采。道牧也不知他们如今身处何处地下,只是一路追寻有灾气处而去。 地下无岁月,待到再也感觉不到眼跳的灾气,道牧这才让阿萌调头返回兕湖。阿萌可高兴坏了,原地蹬脚,爆射而去。 轰隆隆,拖着长长的气泡尾巴,在怪石嶙峋的地下河道疾驰,速度并不比在陆地上慢多少。浩大阵势,吓得一群又一群的鱼撞在石壁上,晕厥翻白肚,随波逐流向其他流域。 咕咚! 道牧阿萌自黑水坑疾驰而出,神识探出,可见各式各样的鱼儿与灵兽共存。虽然兕湖依旧跟平时恁般平静无波,死寂无澜,但是湖里却是生机盎然的另一个世界。 不时,能够看到各种鸟类潜入湖中扑鱼,有些鱼类灵兽,也不放过这来自天上的美味。 这种良性循环,道牧只是当做没看到。阿萌明白道理,却忍不住想要去帮忙。毕竟,阿萌对大白鹅有着特殊的情感,道牧何尝不是,手指上佩戴的羽戒就是白姐赠予。 道牧还是将阿萌制止,且说其他生灵也需要适量的食物,以维持生存需要。何况,阿萌你自己不也喜爱大口大口吃肉。 且又说,大白鹅族群已经非常壮大,甚是已经成为兕湖最霸道的族群,如此扩张下去,并不是甚好事。 阿萌似懂非懂,却也作罢。 哗啦! 阿萌驮着道牧,缓缓跃上湖面,满目都是各种鸟类,大白鹅无处不在,嘎嘎交个不停。 其中道牧抢救过来的两只大头鹅最抢眼,不停嘎嘎叫,他们雄赳赳指挥同类驱赶其他鸟类。或是啄伤其他鸟类,或是踩烂其他鸟类的蛋,或是直接吞食。 哞,阿萌垂着头吐一口丧气,似乎真的懂了。不过,道牧明白,单纯的阿萌还需要时间去消化。或者,给她创造一个更大的游乐场。 道萌境地,被阿萌的父亲,一脚翻天覆地,荡成沃土平原。道牧专研各类牧术,这么长时间,终是要通过不断使用来磨练,参悟牧道。 何不将道萌境地打造成阿萌的游乐园,在一个完美的试牧之地? 阿萌不解的目光中,道牧御风腾空而起,血色星眸光芒闪耀如阳。 “缘何老爹恁般布局兕山山脉?”无根的山脉,若不借来地下山脉灵视,将会是死山,寸草不生,更不可能吐息灵气,浑然天成福地洞天。 “借势?”道牧眼眸勘破土层,看到土层之下的山麓,果真如同道牧猜测恁般。 灾兕的血肉将大地腐蚀,直至地下山脉。以地下自称的天然屏障,将残余误会净化,当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为什么老爹不直接从地底拔起山脉?”道牧疑惑再生。 若老爹将地底山脉拔起,这一座山脉定是会成为一方洞天福地。再加上,此处有兕湖相依相伴,百年之后,足可在此开门立派。 哞,阿萌登天相伴,道牧看着阿萌那双水汪汪大眼睛,想起唐龙。顿时恍然,自己总是习惯性以自身情况去猜测。却忘了实际情况,老爹是生牧,他不精通死牧再正常不过。 何况,老爹能够移来无根山岳,勾动地脉以借势。让灾兕如此短时间转化为湖水之灵,已不负天子牧苍之名。 观清地下山脉长势之后,道牧御风飞回兕湖。怎么拔,拔多高,道牧心中大概有了个底。道牧并没有着急立马拔山,而是在道萌境地继续勘察地脉以及水脉。既然决定拔山,就少不了引水,当然更少不了种山。 道萌境地该是一个整体,而不该一块一块独立开来。所以勘察地脉和水脉,规划山脉与河流,独山与湖泊,十分有必要。 山脉有根,自地脉的延伸,象征着生。独山无根,自立于天地,象征着死。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