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糖果,纵身一跃,上了房顶,身姿矫健,如若灵猫,很快来到老吴家,跳入院子。 “谁?!”小老板娘听见动静,满面忐忑,走出屋来,抬眼一见是道牧,惊讶写满脸上,“你怎么来了?” “阿雪怎样了?”语气平平,冰脸淡然,看不出道牧脸上的情绪波动。 “跟我来。”小老板娘轻笑,了解道牧性格。 道牧随小老板娘推门进屋,一股浓郁药味扑鼻而来,呛得道牧咳嗽几声,眼睛半眯,却见阿雪目光呆滞躺在床上,直盯屋顶,口中呢喃低语,似得失心疯。 老吴家中并不富裕,平时卖糖果更挣不得几个大钱,勉强能够糊口。 若非道牧每次大量高价采购,使得老吴家跟酒楼有了生意情结,阿雪的衣服,化妆品,首饰,还有阿雪喜欢纺织刺绣的工具都买不起。 道牧沉默不语,踱步来到阿雪床边,在小老板娘眼下,两手大咧咧放阿雪身体便是一阵乱摸乱按,颇有趁机揩油的嫌疑。 小老板娘多次想要出言制止,话到喉咙却咽了下去。 一刻钟后,道牧脸上已挂满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凝重起来,两眼一度发黑,晕倒过去。道牧血眼透着坚定目光,暗咬牙,坚持给阿雪按摩。 阿雪身上蒸腾黑褐雾气,道牧身上蒸腾白色雾气,一黑一白,到挺玄乎好看。 又过一刻钟。 道牧长呼一口气,却不料两脚僵硬麻力,身体踉跄后倒,差点摔倒在地。如此狼狈的道牧,小老板娘至今还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是为了保卫酒肆,救阿颖。 小老板娘已知道牧深情厚谊,心疼他这般狼狈模样,正要去扶道牧,却被道牧抬手制止。 怀中掏出两颗糖,剥开糖衣,塞入嘴中,留给二女孤高背影,大步迈出屋子,终身一跃,上了房顶。 “小黑!”阿雪终回神,爬起床,一个踉跄差点摔在门槛上,无力扶在门框望着道牧的背影,用尽全力大喊,止不住哽咽,“我父亲会不会因为我而死!” 道牧的背影却已经渐行渐远,空留一句令人心碎绝望的话,“我仅能保你一人……” 老吴的头是道牧砍下,他走得很安详,不知行刑前他和道牧聊了什么,好似了了心愿,面带微笑离去,不带一点痛苦。 “这个世界真险恶……” 那夜,道牧一人独喝十几坛酒,两锅兕肉,一斤糖。 翌日。 小掌柜和小老板娘起床,还见道牧坐在院子里,独自一人院中喝酒,背景是那般萧肃苍凉,令人泛酸心痛。 “他的心不比阿雪好受。” 小掌柜和小老板娘眼红相视,可悲他们帮不了道牧什么,仅仅只能够满足道牧的物质满足,相较黑叔和道牧给他们回报,他们这一点付出,自知真的算不得什么。 小老板娘转身回屋,将口甜善言的阿颖叫醒,让她去找道牧玩。 全家只有阿颖才能够让道牧那副脸变得柔和,城中所有小孩都怕道牧,他们家人都以道牧为恶人吓他们,让他们听话。 唯有阿颖特别喜欢道牧,亲近道牧。 …… 道牧正睡懒觉,外面一阵阵骚乱让道牧踢开棉被翻起身。赤裸上半身,跑出了屋,小掌柜迎面跑来,气喘吁吁,不能言语,肥手直指向天。 道牧抬头,黑色椭圆之物映入眼帘,时空涟漪连绵起伏,遮天蔽日,似那巨鲸探头般,那壮丽景观,震撼人心。 飞梭! “是了!”小掌柜猛地拍自己大腿大叫,“前些时日,我听得些消息,织天仙女将莅临牵牛星,前往那牧星山,说是寻那一代织女遗落的仙器,顺便祭祀牛郎之灵。” 道牧两手环抱在胸,右手捏着嫩滑下巴,淡漠冰脸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说小黑哥,城中很多人都要去牧星山脉,望能够一睹织女仙容。你这表情,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小掌柜看道牧就像在一头人形怪物,不由得想起媳妇描述道牧给阿雪按摩都不曾有过寻常反应,俨然正气君子,“小黑哥,该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小掌柜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下一秒便后悔捂嘴,小心翼翼观察道牧面部神态变化。 “难道一定要我显出对织女的浓烈兴趣,才能证明我性取向没有问题吗?”道牧微微转头,余光扫视小掌柜那脸,“日后午夜,我潜入你房间,让你喜当爹,让嫂子给阿颖再生个弟弟妹妹怎样。都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你,你,你,过分了啊!一家人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掌柜不听道牧说完,愤懑大步离去。“我生气了!” 道牧转身回屋,口中呢喃自语,“若我一直都无法正常修行,当如何报血海家仇,当如何娶织天仙女?” 嗡嗡嗡…… 墙上怪刀颤动轻吟,道牧目波淡淡,冷如冰,“呵!靠你啊?”话落,便不再看它,甚是嫌弃。“还不如我自己做梦……” 怪刀有灵,见道牧竟如此嫌弃它,为表示不满,震动幅度大了几分,声音也大了几分。 尽管织女莅临牵牛星,道牧的日子却没多大变化,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惊喜,没有波澜,还是那样周而复始,平平淡淡。 酒楼的客人少将近四成,小掌柜整天在柜台,呜呼哀哉,要死要活。道牧怎会不知小掌柜哗众取宠,哪怕客人少了四成,也不见得小掌柜会亏钱。 看小掌柜这模样,更像是在为自己无法去牧星山脉而悲嚎。难怪这段时日,一向善良贤惠的嫂子脾气有点怪,火气有点大,小掌柜脸上时不时会有些淤青的地方。 “一个凡人吃仙人的醋?人真有趣。” 这日,道牧骑着一头神异龙马跑进山林,龙马轻车熟路,很快绕进了一处幽深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