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她该收到信件的日子了,可是却没有信鸽,也没有传递信件给她的人。
欧阳何月披着厚重的斗篷,站在后花园里,冬天园子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花草了,虽然说皇家园林,应该是有很多奇珍异草的,但是没有很多争奇斗艳的花朵了,绿油油地景观还是有的。
她刚刚送走了给她送信的人,见过他了,他原本是苏南歌身边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此时为了能够顺利接她出宫,将他排除千难万险的安排进来了。
但是他却告诉她,没有信件进来,而且现在似乎王上已经将跟外界联系的途径都关闭了,他没有办法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是杜衡发现什么了吗?还是她多心了,总之,无法与外面取得联系,苏南歌怎么知道她的近况,怎么知道她的心意呢?
一生气,一着急,她这毛病又犯了。
差点儿一下子晕倒在花园里。
“主子!”
小宫女赶紧上前搀扶住她,欧阳何月吓了一跳,她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取信件的事儿,特意将她身边的宫女都支开了,这个宫女是怎么回事儿?
她站稳了身子,目光严厉的盯着这个小宫女,“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宫女吓了一跳,她有些局促不安,紧张的低下头,“奴才……奴才……”
“说!”欧阳何月大声问道,“是谁让你在这儿监视我?”
“奴才不敢!”
小宫女噗通一下子给欧阳何月跪下了,她的头垂的很低,身子几乎是扑在地上,“奴才只是听到声音,担心主子有事,才过来的。”
“放肆!”
这个地方就算是她出声音,从外面过来也要几分钟,她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过来扶住自己,就证明她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园子。
“谁给你的单子,让你诓骗我。”
欧阳何月看着那个小丫头,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了,一个小宫女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她被发现了还死不承认,这说明她后面的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好啊,你既然如此嘴硬,那我也不方便留你了,看在你刚才扶了我一把的份儿上,赏你个全尸吧。”
说完欧阳何月做样子,要叫侍卫来带她走。
小宫女一把抱住了欧阳何月的脚踝,哭着喊着求饶,“主子,饶了奴才吧,主子,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
“谁逼得你,这个宫里头,我说了算了,你在我面前都不敢说实话,是谁又这么大的能耐呢?逼得你连实话都不敢跟我说。”
还用说吗,说到这个份儿上,都知道是谁了。但是欧阳何月就是要她说出来,她倒是要看看杜衡他到底是要在她的心目中,渣渣到是很么程度。
“你不说是吧。那好!”
欧阳何月使劲儿的踢踢腿,想要将她甩开,她生性慈悲,但是此时也是盛怒,她一脚就将那个宫女抱着她的手踢开了。
“不说可以,赐你全尸我还是能够兑现的。”
“是王上!”小宫女终于失声哭了出来,她跪在那里哭着,一遍遍的重复着,眼睛里除了泪水就是绝望,“是王上,是王上让奴才盯着皇妃的,如果奴才不照做,奴才的全家都得给奴才陪葬。怎么样都是死,奴才只祈求主子,饶了奴才一家老小的命。他们都是无辜的,千多万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奴才的错。”
“你说,他让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当她亲口承认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身边还埋了个雷,这让她很不爽。
“奴才知道主子一直都在和宫外有联系,但是不知道是谁,奴才知道主子那天夜里出走了,但是奴才都没有告诉王上。”
那个宫女垂下眼眸,那满眼神伤。
“奴才知道主子是个很好的主子,善良的主子,待我们不薄,奴才无以为报,只想要也好好的对待主子。所以那天王上发现主子不见了,虽然奴才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但是他可能也也已经对奴才起了疑心了。就算是今天主子不杀奴才,奴才大概是也难逃一死了。”
说着她跪在欧阳何月面前,声泪俱下,“奴才本不该有所求,但是奴才斗胆,恳请主子放过奴才的家人,他们真的与这件事儿无关。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奴才一人担当。”
竟然还有这种事儿,不过想来也是,这个宫女伺候在自己身边,她早就是杜衡的眼线了,如果是她要出卖自己的话,那天晚上她不可能离开那么远,如果她去高密,大概是她连城门都出不去。
想到这里,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儿摔倒,她冒着暴露的危险个跑出来搀扶自己,从这点儿看来,她虽然有错,虽然不忠,但是也是被逼的。
“你起来吧。”
那宫女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的衣衫本来就不厚,这一跪那么冷的,她冻得直哆嗦,浑身发抖。
“奴才不敢。”
那宫女的确是怕了,她背叛了自己的主子,这就是死罪。